“你趁着他们轮换的空档切入,下了蛊立马回来。”
莫离眨眨眼,只觉掌中的葫芦犹如千斤重。
里面的蛊,是旭戈收集多年的妖邪之魄所制成,且被收入的妖邪,均是带有剧毒的。
这一经放入水源或山川内,其所到之处,必定寸草不生。
若遇上流动之物,则会使其带上无色无味的剧毒,触碰者中毒后根本无法察觉,但最终死相惨烈,实为最强的夺命之毒。
内心仅存的一丝良善在莫离心头刮过,他眼眶紧,死死盯着手中的葫芦起了愣。
可当他想起自己曾遭受过的一切,便立马狠下了心来,面目也变作副凶残模样。
葫芦的盖子一旦被掀开,便再也没有了后悔的余地。
莫离深吸一口气,忙闭起眼,抬手将葫芦内的蛊朝水的源头倒去,只听到“扑通”
一声,似是颗不大不小的石子被掷入了水中,莫离才敢睁开眼。
霎时,本奔腾的水流忽而平静了下来,继而倏地冒出股紫烟,朝天空一炸,紫色的雾气随风飘散,却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不知这样是否算作成功,莫离不敢用手去试,便拿出那个空掉的葫芦装了些源头水,眼看轮换的弟子就要到达,紧张之下,他差点脚一滑,整个人都栽了进去。
心突突狂跳着,莫离一气之下迁怒于脸上盖着的这层脸皮,便怒而将其一把撕下,只感晦气地朝身旁的矮树上一丢,面皮便被随手挂在了树上。
而轮换赶来的弟子也在这时到达,莫离只道自己倒霉,便慌忙依靠着宽大的树干隐匿了身形。
也好在他瘦如柴杆,这才得以顺利逃脱。
一路上,他的心虽狂跳,但并没有阻碍到他加离开的步伐。
胜利就在前方,他欣喜地朝旭戈所处的密道奔去,只想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快快报给他。
裴萱萱不知自己晕过去多久了,醒来天又是一片大亮。
她是被床头大开的窗户射入的日光照醒的。
努力抬抬眼,她观察了会,以先前金轮的行动轨迹估算,她在此昏睡的时间,起码是过了一天往上了。
全身疼得连抬抬手指都难,肩膀的巨大创伤尽管被包扎了起来,却还是因为伤得太深,伤口又太大,时不时洇了些血出来。
只感到骨头架子都要散掉了,仅剩两颗眼珠子能动弹。
裴萱萱甚至不敢太用力地呼吸,因为但凡她一用力,肋骨那处便也会疼得不行,跟要了命似的。
“我劝你最好好好听我说话,不要敬酒吃吃罚酒。”
窗外传来一个苍老的男声,裴萱萱尽力竖起耳朵去听,竟听出那是计蒙的声音。
“”
她正欲开口求救,却现自己的嗓子被那日咳出的血齁住了,嗓眼被血块封着,若是不猛灌几碗水,怕是连最为简单的哼唧声都不出来。
可她现在连动都动不了,更别说去找水喝了。
刚这么想着,她的余光又瞥到了身上的四根锁链,接着她的头颅便朝后颈的软枕狠狠一压,鼻腔长叹出一口闷气,暂时绝望地将双目闭了起来。
“计蒙,你最好不要惹我。”
田渊柏清亮的声音传入裴萱萱的耳内,她却恨不得自己赶紧聋了,只盼不要再听到这人的声音。
“你不让开,我便闯进去,她现在被你折磨成这般,我就是拼死也不会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