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且先委屈舒舒,住在东六宫的景仁宫如何?”
景仁宫曾是孝康章皇后(康熙生母)的居所,万岁爷在此出生后,阖宫上下也曾大修过一次,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去处。
帝王的安置里含着几分真情,赫舍里氏便不再推辞,温声谢了恩。
胤礽在旁边却听得着急了。
他趴在炕桌前吃得一脸糕点渣,此时抬起头,浅褐色的眉毛扬起来,鼓着包子脸迷茫问:“汗阿玛,那我呢?”
“额凉都搬走了,保成住哪里?”
康熙故意拉下脸:“背后编排朕,还想住的舒坦?”
帝王威严,日常板起脸来,能唬的其他阿哥公主们不敢吱声,唯独胤礽却不怎么畏惧。
他手脚并用慢悠悠爬起来,露出个小鹌鹑似的甜甜笑容,伸开手臂扑向康熙:“阿玛,阿玛抱抱。”
康熙可不吃他这套,哼笑:“惯会用这二两招数哄骗朕,也不知是底下哪个奴才带坏的?”
话里头半是戏谑,半是猜疑。
他素来爱重赫舍里,对胤礽这孩子更是看得珍宝一般,容不得半点掌控之外的事情。
赫舍里太懂帝王心了。
她面色未变,只不赞同地瞧了康熙一眼,笑道:“皇上这话可是在怪臣妾了?当初保成身边伺候的乳母、嬷嬷都是臣妾经手,瞧着身家清白,再给您过目才定下的人选。
便是成日追着保成跑的小豆子,也是皇上亲自挑的呢。”
帝王怎么会质疑自个儿。
索性乐呵呵一笑:“是朕说错话了,舒舒莫怪。”
赫舍里没再说下去,倒是胤礽爬到康熙跟前,拉着他的朝服下摆,一本正经道:“没人教坏保成,是保成自己想让阿玛开心的。”
“阿玛多笑笑,额娘也会欢喜。”
话说得委屈巴巴的,康熙垂眸一瞧,朝服已被揉皱得不像样子,罪魁祸却扁着嘴,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他心头一软,总算是伸手将人捞起来,抱在自个儿怀中:“是阿玛错怪了,保成不哭。”
“保成才不哭。”
胤礽吸溜着鼻涕,倏地埋头在他汗阿玛衣襟前蹭了蹭,将清澈的涕水抹得十分均匀。
康熙瞪眼半晌,咬牙切齿地刮了刮胤礽的鼻梁,这才接过赫舍里递来的帕子,无奈地给小家伙擤鼻涕。
赫舍里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
外头风大雨急,衬得暖阁里头愈温馨。
胤礽的小身板精力有限,闹腾累了,撅着屁股就倒头睡在炕上,时不时还喷出个鼻涕泡。
赫舍里氏瞧着这睡颜,满眼藏不住的爱意,掀开夹被给轻轻盖上。
康熙褪了鞋,盘腿坐上炕,拉家常一般开口:“这些日子,前朝因三番叛乱吵得不可开交,外头又有前明皇室煽动汉人作乱。
朕只求图海在陕西能大败叛军,扭转战局,如此,大封后宫才算稳固人心,笼络满汉重臣。
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清,皇后可能理解朕?”
赫舍里氏与康熙少年夫妻,一路相伴,走过朝局最艰难的时刻,当即猜到皇上的来意。
明年大封,后宫确实该许出个贵妃之位了。
这位子无论给了钮祜禄氏还是佟佳氏,势必会分去一部分中宫权力。
皇上不愿与她生了嫌隙,才会在重赏钮祜禄氏之后,特意冒雨前来,提及前朝局势。
帝王心中有愧,赫舍里氏才愿意成人之美。
她温柔握住康熙的手:“臣妾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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