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瑶大吃一惊,忙拉开帘子,凑近前一看,只见白鹭脸色蜡白,见她来了,扔紧紧捂着嘴不肯放下手来,只摇摇头,支支吾吾道:“没、没事……姑娘,你怎么走路没声儿的?”
浮瑶心中着急,也不同她废话,一手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往外一拉,赫然竟见那白帕子上落了一点点血渍。
“白鹭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吃了我的药已经好多了吗?怎么还吐这么多血?”
浮瑶环顾四周,只见房中只有她二人,灯也是灭的,水也是凉的,自己指派来照顾她的小丫鬟哪里还有人影?
“怎么就你一人?不是交代了管家派个丫鬟来照看你?她人去哪里了?”
“咳咳——是奴婢让她回去了。
奴婢……咳咳……哪里就伤得这么重了?不用丫鬟照顾?没的惹府中人非议。”
“都吐血了,还不严重吗?”
浮瑶扔掉她已经脏了的帕子,转而抽出自己的帕子替她一点一点拭去唇边的血渍,心疼道:“你前日不是还说已经不咳血了吗?看来是我医术不精,开的方子竟半点用都没有,我、我这就去求太子殿下,指派宫中最好的医官来看你。”
白鹭勉强支起身拦着浮瑶,断断续续道:“姑娘日日都来看奴婢,奴婢已经很开心了,不仅替奴婢延请大夫,还亲自为奴婢把脉问诊……这世上哪有对奴婢这么好的主子。
奴婢情况大好了许多,少许咳血症状,不打紧的。”
“怎会不打紧!”
浮瑶重新搭上她的手腕,懊恼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你不将真实病状如实告知,我今日熬的药便不对症了。”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白鹭一听,不禁低垂眉眼,愧疚道:“奴婢只是想,姑娘快要嫁进东宫去了,如果到时候奴婢的伤还没好,姑娘恐怕不愿意带奴婢入宫了。”
“傻丫头,怎会……”
浮瑶点了点她的额心,无奈道:“都伤着了,还如此多思多虑,如何能康复?何况那东宫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连我都避之不及,你不去才好呢。”
白鹭一个激灵,下意识扯着浮瑶的袖子,叠声求道:“不要!
奴婢要跟着姑娘!
姑娘在哪里,奴婢就要在哪里!
奴婢一定好好养伤,求姑娘不要丢下我!”
“我怎么会丢下你?”
浮瑶撇开她细软的鬓,温声劝哄:“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我怎舍得下你?”
白鹭破涕为笑,就着浮瑶的胳膊蹭了蹭,“姑娘对我最好了,我还以为姑娘有了青枫以后,就不要我了。”
“怎么会?”
浮瑶讶异道:“你是你,青枫是青枫,为何要与她比较,你们都是我身边的得力之人。”
白鹭撇撇嘴,忍不住道:“可是自从姑娘从宫里回来以后,就变了很多,也更信任青枫一些,都跟我生分了。”
此言犹如一道闷雷从天而降,浮瑶忍不住一怔——
连白鹭也察觉她从宫里回来就变得不对劲了吗?
浮瑶面色凝重:“我……真的变得很多了吗?”
“是啊。”
白鹭道:“姑娘以前可厉害了,夫人和二姑娘虽然爱生事,却也不敢当面为难。
可那日入宫,二姑娘都蹬鼻子上脸了,姑娘却不和她不计较,脾气好的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二妹妹也是小孩心性,第一次进宫,难免爱出风头……”
“你看,姑娘你又来了。”
白鹭叹了口气:“未入宫时,姑娘从来不屑为这些人辩解的。”
白鹭:“姑娘你不记得了吗,小时候二姑娘总爱拿你的东西,夫人留下一方鲛绡丝帕,姑娘很是爱惜日日带在身上。
后来有一次在学堂,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