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老板。”
小娟接过地址,转身进了内厨。
“诶,这小妹新来的啊?看着眼生。”
夏焰扒着桌沿巴巴地问,下额抵着手背,整个人皱成一团。
林瀚叹了口气:“我说夏小姐,你昨晚已经问过了。
再回答你一次,我多请了个人值晚班,专门伺候你们这些喝多了的主。
我老了,跟你们耗不起。”
“哦,是哦……”
他摇摇头,脱下围裙准备离去。
门口的风铃忽然叮当作响,有人推门进来。
“你好。”
一把清冷的声音响起,像是夜里的凉水淌过。
不知怎的,喝了酒浑身燥热的夏焰,竟打了个激灵。
她迷蒙中转过头去,偏偏脑袋很重,在胳膊上枕着便起不来。
碎发遮了眼,她也抬不动手去拨开,微睁着眼在凌乱的发丝间望过去。
是一个很高很瘦的身影,一身黑衣黑裤,戴着黑色口罩。
琉璃灯在侧,将他侧影映在墙上,像一株颀长而挺拔的白杨。
“我傍晚的时候来过,你们有捡到一条银色项链吗?”
那人缓缓走过来立在她身边,对着吧台那边问。
“项链?”
老林摸摸头回想,“没看到。”
“这样……那如果有捡到麻烦通知我,”
他似是有点失望,继而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撕下一页,写下手机号递过去,正欲转身,又补了一句,“上面的坠子是一个长命锁。”
老林接过,点点头。
“谢谢。”
那人侧身,眼睛正正对上夏焰。
琉璃灯在他头顶洒下一片光晕,彩色的光斑落在纯黑的口罩上。
纵是遮了半张脸,却也难掩鼻子英挺,灯光下的皮肤发白,而他眼神清冷,眉宇疏离,茶褐色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波澜,也似乎没有焦点。
只一瞬,他的眸光漠然地掠过碎发掩面的她,转身离去。
小酒馆里又恢复安静,只有内厨偶尔传来碗碟轻放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