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样的一种自卑?
车门拉开,下来四个膀大腰圆的大金链子。
都是清一色的唐装短打彰显爱国情怀!
每人肩扛一条钢管,横眉竖目、歪脖掉肩,又恰似当年入侵的兜裆武士。
“干哈?想碰瓷啊?哪里来的不开眼的东西!”
司机还是很有气势的,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体力明显不如年轻人。
但这是哪里?
这已经是麒鸣县的外城区,是毫无争议的自家老板的地盘!
谁敢扎刺?!
心有底气势自豪!
大冬天穿褂子,露个纹身、剃个光头,挂个金链就自我麻醉,就真当老子天下第一、可以肆意横行了?
连本县老二,咳,老大的车都不认识,就算是混混,也属于是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小鳖三。
作为领导的司机,心思敏捷、审时度势是基本功,在被人蹩车的短暂暴怒后,他用解安全带到下车的那么一瞬间就将形势在心底转了好几个弯拐。
秘书已经在打叶开的电话了,是绥靖拖延等待巡捕过来处理还是自己霸气外泄、震慑群匪?自然是直接震慑啊!
一点小事都不能自己解决,老板难道不要面子的啊!
先震慑控场再等巡捕前来抓捕是老板的能力,直接说软话拖延时间虽然也是一种策略,但略显窝囊。
堂堂本县的二一哥,岂能窝囊?岂会窝囊!
电光火石间心思百转,司机老王几个跨步便已经来到了四名大汉的身前。
抬手推胸,他感觉自己整个身躯都笼罩在了金光里——那是老板投来的赞赏的目光。
“砰!”
天旋地转!
热流顺着头皮往下流淌。
他摸了摸,一手的鲜红!
“开兜裆车的道奸,人人得而诛之!
还拓麻的敢跟咱兄弟高低声,还拓麻敢伸手!
谁给你个狗道奸的胆子?”
说话的声音应该很大,老王能感觉到耳膜的震荡,但听起来却又很缥缈,彷佛是来自远方天际。
不过都已经不重要了,他视线已经模糊,双腿颤巍巍地开始没了支撑身体的力气。
“砰!
砰!
砰!”
棍棒打击的声音再次传来,来自身后、有金属撞击的感,没有二次疼痛,应该是在砸车而不是再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