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娃娃命苦,要不是恰巧遇见,估计会冻死于荒郊野岭。
红布包裹着躯体,小儿的父母真心狠。
她,有点跋扈又任性。
沟国大街上的那个人,本来就不用死的。
要不是林杳一步步逼近他,怎么会自杀。
来之前,就听说了花楼里的命案。
没有想到,也是与她有关。
那一车车的尸体,曾经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他们也有家人,沦为棋子,身在一起,命不由己吗?林杳贵为宗女就可以为所欲为?这皇城竟无纪法可束?
这样的女子,与蛇蝎有何区别?她还会是董家的女主人……是多么可笑的事,董筌啊董筌,那就是所谓宗女与朝臣的联姻,本就不应该奢望那么多。
当她见到娃娃的那一刻,提出了去抱娃娃,去救这个娃娃,也是一片热心。
收留了娃娃,对于她是没有任何好处。
或许,有点太片面地看待福乐翁主了。
“嘤嘤嘤嘤嘤嘤嘤”
怀里的婴儿又哭闹了。
想来是饿了啊!
他犹豫了一下,脑里的话不好直说。
刚产下的孩子,吃食只能是乳汁,这群人中只有一个女子,而她尚待字闺中也不适合,况且……,不不不,打住。
停止想象,现在只有加快行军,找奶娘来救这娃娃。
“加快进城,前往喆城!”
董筌最终得出了这个决定。
“是。”
士兵回应着他的指令,打起来十二分精神,继续赶路。
所有的马都飞奔着,马蹄声踏踏在森林中,很快就抵达了喆城的境内。
瞧着前方就是拦路关卡,一匹马却嘶喊烦躁不安。
长风沙沙在耳侧,城门口的树已无枝叶,坐镇喆城关的将士在镇守着一地的关口,城楼上的红灯笼映着斑斓的烛光,青石叠砌在高墙,惊鸟振翅飞往天际。
我再也拉不住马了,这匹马越来越受惊!
“池释,马狂了!”
急切地呼喊着池释,但愿他能有法子相救。
董筌抱着娃娃,也是抽不开身。
是沉香草?此刻烈风北吹,淡淡的香气四溢,空气中都是沉香草的味道。
不是这附近传来的,像是在别处就沾染了这个味?难道是沐浴时用的皂粉是含有沉香草的呢?
沉香草:叶背面光滑无毛,叶舌厚膜质,顶端平截或具裂齿,牲畜误食时,轻则致疾、重则死亡。
人未进城,早已深陷其中。
既然人人相争,倒是看看谁能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
这斗争什么时候会适可而止呢。
池释一怒,咆哮一句:“别怕!”
他驾马狂奔,试图用右手伸出去拉人。
他眼看着那匹疯马就要撞向城墙了,刹那间,心如刀割般。
不,此事决不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