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生想她不能留林栀予一人在这,许是知晓来了这消遣免不了会落人口实,为免人多口杂将此事传将出去,今日来的只有她们二人。
是了,凭不带护卫这点,她也该猜出姐今日有别的目的。
可‘一个人’这话出来便像是透磷,兰生一时词穷,被林栀予推着往外走,干着急。
兰生哪知林栀予背后还有暗卫,大仇未报,林栀予绝不容许自己死于敌手。
林栀予近来跟着林颂宜习武,手劲大了不止一点,兰生最终还是被她推了出去。
被推出门去那一刻,兰生眼疾手快抱着门口的柱子不撒手。
“姐不让奴婢进去,奴婢不进就是,奴婢就在这守着。”
林栀予瞧着这滑稽一幕,失笑,“守门口有何用,你又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这雅间隐私性极好,就连窗纸都是水火不侵透光不透饶金铂纱,造价不知几何,待内里重门一闭,外面放炮里面也听不见丁点动静。
“那奴婢也要守着!”
兰生见林栀予松了口,赶忙跑到门口站着,两手叉腰,双目圆瞪,凶悍无比,像极了画上的红脸门神。
林栀予叹息,自知劝不动,“那你便在此处守着吧。”
林栀予进去后,重门照例关闭,霎时间,雅间里静到针落可闻。
梵境已然起身,朝林栀予福身行了一礼,“林姑娘此行前来,是为了琵琶?”
林栀予恭敬回礼,丝毫不见轻视,“确实如此。”
梵境此前便听管事了林栀予此行的目的,“林姑娘一曲动下,听在此之前只练了月余,月余光景便有此造诣,慈资,也会有惑然不解吗?”
“是人都会有困惑,或多或少罢了,多无益,此为束修,还请先生笑纳。”
“束修?”
梵境瞧着递到眼前用金线绣制的荷包,里面鼓囊囊装了一沓东西,眉头一挑。
接过打开一看,果然是银票。
林栀予慷慨,梵境也未推辞,大大方方拿手里掂拎,市侩的动作落在他身上并不显粗鄙。
“万金……林姑娘此举,怕是不单单要奴教您琵琶这么简单吧?”
梵境话的姿态,在此时变得暧昧,媚眼如丝的同时不失男子的阳刚,那浑然成的媚态,令林栀予一女子也自愧不如。
定力稍差些的,约莫会就此坠入温柔乡,一场大梦再不愿醒。
可林栀予是个例外,历经前世的背叛,此生情爱已与她再无干系。
她笑得从容,“确实没那么简单,我要先生替我寻一人。”
“谁?”
梵境一错不错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她倒是和传言中截然不同,这份心性定力,之前那些事定非是旁人口中受了何茹拨。
该是她指点旁人才是。
心有成算,梵境非但没有惧怕疏远,反而更加亲昵靠近她,用如水眼波诱惑着。
梵境一步步上前,眼神灼热。
林栀予亦在看他,她想起了从前闲暇时在古籍中看到的海妖。
男子慢慢低伏,发丝一缕缕从他肩头滑落,有几缕调皮的,背着主人抚蹭上少女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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