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院这帮老夫子没有头昏眼花嘛。
想到这里,诸生不禁大受鼓舞,又开始思考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考场中除了姜长鸣,便再也没有第二位考生交卷。
张夫子坐在椅子上,俯瞰着众位考生,他心里一阵自嘲,暗道这题目当真狡猾,那日寒门三先生将此题交由太学院之时,太学院一大帮夫子围坐在一起思考求解,一整日都茶不思饭不想,愣是没一人解出此题。
其实题解三先生已一并交由太学院,只不过这些夫子都自视甚高,觉得区区“数”
科,定然难不倒自己,可没想到,此题竟如此神奇,让人好不纠结,直至第二日,众夫子依旧无人解出,只好将题解拿出,众人阅之,不禁恍然大悟,皆拍手称奇,相视赞叹曰:三先生果然天才,此等妙题、此等妙解,有趣、有趣!
这题出得如此巧妙,我们此等饱学之士都未能将其解答,况乎这些年轻学子?想到这里,张夫子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同情这些学子。
于是,便起身巡视一遭,见在场考生考卷清一色为空白,不禁又叹一口气。
忽然,又一名学子起身,只见他愤然提笔,在考卷上刷刷写了几个字,便怒气冲冲离开考场。
张夫子见状走上前去,将其考卷拿起一看,不禁摇了摇头,原来这考卷上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此题无解!
......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眼见着数科的考校时间所剩无几,考场中除去姜公子与“无解”
兄离场外,便再未有学子交卷。
虽然这些学子仍然没有摸出此题的解题思路,但所有人都不想轻易放弃这最后的机会,期望能在最后一刻,明白其中玄妙。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是往后,考生们愈发感到痛苦焦躁。
只见有的考生趴在桌子上,双手抱头;有的自从开考到现在,都在盯着试题,目不转睛,似乎眼睛都未曾眨一下;有的仰头闭目,偶尔侧头,但马上又微微摇头,似乎在否定先前的想法;有的考生甚至想着想着,竟然进入了梦乡!
这场‘数’考,当真是考者难,观者叹,唯有知晓题解之人,才能高坐钓鱼台,好不悠哉。
();() 英平此刻正望着考卷发呆,这次他可算对寒试有了深刻的了解,非天赋异禀、才思敏捷之人不能过啊!
望着隔壁姜长鸣空空如也的位置,此时心里是一万个佩服,这得有多聪明,才能如此之快地将此题解出?
“哐”
的一声锣响,将苦苦思索的诸生从思绪中惊醒过来。
此时诸生脑袋中皆是一团浆糊,看着诸生的眼神,仿佛刚刚从另一个世界回到现实一般,迷茫、困顿、彷徨、不解、绝望......
“诸生请注意,‘数’科考校只剩一炷香的时辰,各位好自为之。”
张夫子高喊道。
说罢,他便拿出一炷香,点燃放于前排。
听到‘一炷香’三个字,众位考生又再次紧张起来,他们慌忙提起毛笔想着随便写些什么也好,可提起笔后,又实在不知道能写些什么,往日所学四书五经在此刻竟一点儿也用不上,顿时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愤愤无奈地又将毛笔放下,轻轻地捶胸顿足,想发泄一番又怕扰了考场秩序。
“这什么破题——!
解不出!
解不出!
老子不解了!
哈哈哈哈!
老子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