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山恒太笑道,“我有时候的确太过有冒险精神了,杰,那些人埋得太深太深,作为人类,我们的生命太短太短。”
“原山老师”
夏油杰着面前这位可敬的老师,他想要保护学生的那颗初心自始至终都未曾改变过,甚至于为了学生,原山恒太以身试险,彻底步入高层的权力斗争之中,为夏油杰得到了不少情报。
高层有内鬼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但要调查清楚这些身处高位数十年的老人们,对于没有背景的原山恒太和夏油杰太过困难,即便是五条悟也因为被上层高度警惕而无法真正接近他们观察。
并且高层每次传召的地点都是黑压压根本没有光的,而那些声音苍老的高层们即便身处黑暗之中也仍躲在那屏风之后,明明内鬼或许只有那么一个两个,这些烂橘子却表现得像是全员内鬼。
说到底,最简单的解决方式就是把烂橘子全杀了,但结果就是打草惊蛇,下一批上位的人之中或许会有更多的并且藏得更深的内鬼,届时会发生什么会更加难以猜测。
五条悟能向他们保证的,就是五条家绝无可能出现和咒灵方勾结的暗鬼。
“但是很幸运,似乎他们计划展开的时间,正是我们实力的鼎盛时期。”
原山恒太着天空,遥遥的着,不敢去直视太阳,只能着那飘着的云,不定的蓝,“他们会做什么,我们无从得知也无法得知,只能等。”
是啊,如果真如原山恒太所言,别人近乎千年少说百年的布局,根之深、源之久,怎么可能会是连人生一半过到的他们能轻易的,的便是一个词天意。
五条悟的诞生、白昼的存在,似乎上天也为人类方筹备足了抵抗这场灾难的最强筹码,人们拥有着最强的底牌,因而能够安心的被动的等待反击的时机。
“我去给我的学生们先探探路。”
原山恒太深吸了一口气,“我这一生也算无憾了,白捡了昼那个孩子,我要是不去,去的就要是灰原和七海了,他们还小,还小啊”
“”
夏油杰沉默,原山恒太接下那个远远超出他能力范畴的任务就等同于送死,而这一次,没有人会把事情及时告诉白昼,竹之内在种花,原山恒太是已做好赴死准备的局中人。
似是他们仍旧若无所察地顺着幕后黑手的计划走了下去,实则咒术师方也借此机会蛰伏起来。
为此白昼不能在咒术界待下去了,强大如她,必须和咒术界决裂,这是幕后黑手想到的,更是原山恒太想要到的,原山恒太相信着白昼,比信任他自己本身还要信任着那个太阳般的孩子。
她的话,一定会理解并包容他的选择的。
五条悟出差到北海道,白昼再一次被派遣种花进行每年都有的外交活动,就连灰原雄和七海建人都被提前派到偏远的地区执行任务,就是为了保证原山恒太这次的任务万无一失。
为了整个咒术界的未来,将计就计牺牲一个原山恒太,真的值得吗
难以发出声音的生涩喉咙告诉了夏油杰,他的答案是什么。
“我的一生,自私又渺小,保护好自己的学生就觉得很满足了,但是这一次的牺牲,换来不仅仅是灰原和七海的安全以及昼的自由,还有的是未来反击的机会,算是伟大了一次吧。”
原山恒太转过头,向夏油杰笑着道
“不要和昼说或者最后让她来我不,还是算了,一定会很丑吧。”
他作为咒术师的一生,孤身一人许久,父母死于咒灵,原山恒太一开始也曾深陷仇恨无法自拔,最后被夜蛾正道打醒,成为了咒术高专的老师。
这人世间是苦,不然哪来这么多由负面情绪而生的咒灵,可除了这人世间,人还能去哪呢,为什么要去自怨自艾,站在原地苦苦哀叹不满却又不肯往前走一步
所以原山恒太不愿意让自己的学生走上自己的老路,他最后想要教他们的,可不是仇恨和悲观啊。
想要一个人死去很容易,想要一个人心甘情愿的死去却绝非什么简单之事,终于还是轮到他了
感染性的咒灵让原山恒太死都要死得格外痛苦,诞生于病痛之中的咒灵痛苦得发出哀嚎恸哭,势必要让世人都尝到同样的痛苦,病变的身体器官已经逐渐和咒灵融为一体,即便砍掉,那些病变也已经蔓延进了心脏,在那里结出果实。
虽然早就预料这种不敌的情况,但原山恒太觉得自己还是小瞧了幕后之人对他的杀心,再任由病变同化继续下去,原山恒太自己死去后这句身躯会变成咒灵的战利品,于是果断对准自己的心脏下手。
炽热的光贯穿而下,火焰的温度扫荡过冰冷阴郁的地方,原山恒太感觉到了温暖,视线却已经模糊不清,不清自己最中意的学生的面容,心觉可惜,但还心有庆幸。
夏油杰最后还是选择告诉了白昼吗只可惜他太弱了,弱得不堪一击,准一级咒术师到最后也只能是准一级咒术师,哪里能是评定为特级的咒灵的对手,过来可不就是专门送死的。
幸好,在白昼来之前他自我了断了,否则就需要这孩子来动手了结他了。
“老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