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岫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
“大理寺奉命搜查王宅,在王琚家里搜出一些不得了的东西,这可是要命的,不过我阿爷如今严密封锁此事,就是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糊涂蛋,会借机攻讦我们,毕竟派去王宅的,是我们的人。”
陈琩听罢若有所思,要命的东西?难道是妄称图谶什么的?
他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王琚平日比较好道门玄术,自己还会炼丹炼药,卢鉉状告他的那句“彼王琚、麻嗣宗谲诡纵横之士,”
就是这个意思。
历史上栽在这个罪名上的人物,可是不少,毕竟皇帝们都很迷信,特别忌讳这个。
陈琩好奇道:“你是说,这个要命的东西,会让王琚下场很惨,为保家眷子孙,他才选择自缢?”
这就叫舍小家,保大家,如果那玩意确实非同凡响,王琚自己死了无所谓,估摸着是怕子女被牵连了。
要知道在大唐,如果你被定罪之前,死了,那么一般会选择轻判,皇帝也不会跟一个死人过不去,毕竟杀你,有时候不是恨你,而是你死对局面更好。
陈岫一脸神秘的笑了笑,低声道:
“话说,他那点事跟你还有些关联呢。”
“我?”
陈琩有点懵逼了,不过他却非常喜欢陈岫眼下这个态度。
只要你肯告诉我,跟我全家有关也行啊。
“我可不认识王琚啊,以前也没打过交道,”
陈琩挑眉道:
“别卖关子了,说吧。”
陈岫忍不住放声大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片刻后,又突然收声,因为他意识到,这件事说出来,只怕陈琩也会不高兴,自己有点笑的太早了。
“咳咳是我失态了,”
陈岫收拾下心情,一本正经道:
“说了你可别动气,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
陈琩点头:“绝对不会。”
陈岫这才撇了撇嘴,忍着内心的大笑,克制道:
“大理寺在王琚的宅子里,找到几名妙龄道姑,是有度牒的真女冠,他私藏道姑的事情,其子女并不知晓,所以王琚也算以自己的命,保全了家室。”
陈琩脸上的表情倏变,怪不得对方说他会生气,敢情影射杨太真呢?
陈岫继续道:“你应该是听说过,眼下宫里,皆称你从前那位,为太真娘子,巧了,王琚的道姑,他也称其为太真娘子,一个字都不带变的,你说,找死哪有这么个找法的?”
陈琩撇了撇嘴,没有吭声。
看样子陈隆基肯定是已经知道了,陈林甫瞒谁也不会瞒皇帝,但是这种事情呢,不能声张,所以经办的官员肯定都不敢外传。
陈岫敢跟他说,也是因为知道陈琩不会传,毕竟这件事侮辱的只有两个人,陈琩和陈隆基。
陈琩也是内心苦笑,这世上的奇人异事,可是真多啊,王琚一把年纪了,还有这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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