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无人应答,忽然陷入一片死寂,只余风声雨声。
到底是人,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紧紧攥着手里的煤油灯座,我鼓起勇气,慢慢往大门走过去。
在距离大门两步远的位置,我停下脚步。
身子一点点往前倾斜,借着微弱的烛光朝着门缝外面看去。
那一条漆黑的缝后面空无一物,什么东西也没有。
好像是,刚刚那个拍门的人走了。
就这样反复观察了几秒,我心里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刚刚那个拍门的,难道是一个小偷,晚上来试探人有没有睡着的?不排除这个可能。
以前我在莫家村时就遭过贼,家里院子外面养的十几只鸡一根毛都不剩。
就在我松了一口气,扭过头回去继续拍刘汝香的房门时,脑袋不经意间的一瞥,随后目光紧紧定格在了大门的下方。
浑身汗毛直竖,霎时间头皮发麻,仿佛全身血液倒流,一脸骇然地看着那儿……
刘汝香家的门不是和地面贴得严丝合缝那种,而是离地面有将近五六公分的缝隙,此时此刻,缝隙下面、出现了半张头皮贴着地面,倒着的人脸!
苍白的额头上面,是一双漆黑空洞的双眼,隔着这道缝隙,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啊!
!”
猛地朝后退去,我用背部撞击着身后的卧室房门,浑身打着寒颤,连煤油灯都拿不住了,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师父,快救我,有……”
蓦地,一只苍白干枯的手从门缝中间慢慢伸了进来,正在朝着缝隙上面一点点探去。
我一时间愕然,然后盯着上方的那门后的钢棍门闩就反应过来,它要把门打开。
一时间如坠冰窟,浑身没有一丝热气,更加剧烈地拍打着刘汝香的房门,喊话间几乎带着一丝哭腔。
刘汝香的房门迟迟没有打开,像是一堵坚实的围墙一样,任凭我如何拍打也纹丝不动。
“师父,救救我啊。”
那只阴冷苍白的手已经往上去摸到了大门后面的门闩,捏着那根指头粗的,一点点朝着另一边拨动着。
“嗬——嗬——”
带着锈迹的钢铁轻轻摩擦着。
只是眨眼间,那根钢制门闩就被移到了另一边,然后“哐当”
一声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