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下的长安城南,藳街。
这里已经被汉军层层围困。
大行令李息脸带怒色,站在一辆车架旁,注视着前方匈奴使节所在馆舍:“这些匈奴人好生猖狂。”
因为事关匈奴使团,御史大夫番系也刚刚赶过来,面容同样有些阴沉。
这时,一辆车架破开雨幕,驾车的赵破奴和姚招率先跳下车辕。
熊三则打开了一把蓑伞,霍去病身披薄氅,从车架里走出。
“霍侍中,你怎么来了?”
李息和卫青一起打过匈奴,与霍去病相熟。
“这里怎么了?”
霍去病不答反问。
“我们发现死了个馆吏,是被人刺死的,找匈奴人查问,他们或许是以为我们要对付他们,开始抵抗,砍伤了好几个馆舍的人。”
李息说。
霍去病看了眼大门紧闭的馆舍。
根据他刚才在须卜纳死前的探查,须卜纳虽然躁狂,但不是傻子,一点退路都不留。
须卜纳是偷潜出去的,他以秘术控制馆舍的侍者,探查霍去病府邸的位置,事后收回秘术,被询问的馆舍侍从只是普通人,并不知道自己曾被探查。
须卜纳打的主意是在夜晚摸黑上门,袭杀霍去病,事后再潜回馆舍,整个过程只要不留证据,即便被人怀疑,总归是匈奴使节身份,给自己留了一线生机。
所以……馆舍里的人不是他杀的?
那是谁?
今晚,包括须卜纳知道是霍去病杀了须卜晖,再到馆舍有人身死,匈奴使节开始抵抗。
这些合在一起,更像是有人在暗中推动事情发展!
霍去病已经察觉到其中的不正常。
此时番系的视线落在他的车架后方,看见须卜纳及其两个近随的尸体,惊愕道:“这……是匈奴使节?他何时出了馆舍,为何死了?”
“深夜潜入我府内行凶,被我打死了!”
霍去病道:“匈奴人敢持械抵抗,为何还不破门?”
李息尴尬道:“这些匈奴使臣的随从颇为精锐,按礼节他们不入宫的时候,除了弓箭等远程武器,是可以持有近身兵器的。
他们共三十余人,守住了前后门,御史大人不想伤亡过重,直接冲杀匈奴使节……”
霍去病挥了下手:“先破门。”
“霍侍中且慢。”
番系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此为春秋既传承下来的国仪,岂能擅动刀兵。”
“对匈奴人讲礼仪?”
霍去病道:“兵者心慈,国威何在!
动手,反抗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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