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娘子也听到了撞击声,伸出脑袋,大骂,“哪个杀千刀的不爱惜我家屋子?弄坏的,是要赔钱的噢!
休想抵赖!”
白驰冲他眨眨眼,盈盈的水光沾在睫毛上,她上前拉住他的一只手,像是怕美梦破碎,声音很轻:“阿寂,来,掐我一下,我看疼不疼?”
时间没有倒流,难道是绝境逢生,困局可解?
一段过往,立志明心
沈寂非常担心白驰的精神出了什么状况,日夜都要守着她,陪着她。
虽然已身在云亭,却不急着去书院。
侍书很为他着急,说:“公子,你以前那么爱念书,吃饭出恭都会嘴里念念有词不叫自己歇息片刻,现在怎么大段大段的浪费时间?你不想一举得中扬眉吐气啦?”
沈寂对这个不懂他心的小厮很无语,“谁真的爱念书了,要不是我这样的出身只能靠念书出人头地,谁愿意起早贪黑,吃苦受罪还被旁人骂作书呆子?那不是没办法嘛!”
侍书想到了“白娘子的嫁妆”
,对公子的吃软饭行径表示强烈鄙视,愣头愣脑道:“公子,我以前认为你是个有骨气的公子!”
沈寂倒是聪慧,他一说他就能领会,气得直翻白眼,耐着性子解释,“但凡这世上事都有个轻重缓急。
科举关系我的前途,但娘子的一切关乎我的命,你说前途重要还是命重要?”
侍书就是个大傻x,一点台阶都不给他家公子下,激动道:“可是你以前还说,人活一世就是为自己争一口气,不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所以你要奋发图强,要护住你想护住的任何人。”
沈寂一时沉默下来,想说些什么,又看侍书一根筋的傻缺样子,懒得同他废话那么多,只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慢下语调来,拣他想听的说,“弄墨的仇我迟早会为他报,这事我记得,你放心。”
不远处,白驰叫了声阿寂,又把沈寂给叫走了。
侍书气哼哼侍弄他的宝贝马儿。
铃兰从拐角处转出来,问,“弄墨是谁?”
侍书正气他家主子不思进取,又为自己早死的兄弟叫屈,正一肚子牢骚,问什么答什么,“弄墨是我兄弟,亲兄弟。”
他是个藏不住话的,没什么心机,但能全手全脚的活到这么大,全仗公子赠他的一句话保命法则——除了我和我让你信任的人其他一概不要信。
所以其他人看到侍书,都会觉得有其主必有其仆,都是修炼隐身大法的,寻常没个存在感,也别指望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话或听到他们对旁人不好的评价,因为人家还兼修闭口禅。
可私底下,侍书就是个话痨。
铃兰还什么都没问呢,侍书自动将铃兰当成“自己人”
,什么都往外倒了。
这事发生在四五年前,当时弄墨和侍书兄弟俩还不是沈寂身边的小厮。
二公子有名无实,身边没有伺候的人,谁都可以踩上一脚。
秦氏不许他进学,也不让家中叔伯带他外出历练,学做买卖,是抱着将他养废的念头。
谁知沈寂根儿正的很,也聪明,东拼西凑,竟认全了字,还自个拜了西街坊的一位老郎中做了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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