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想什么呢!”
看着他的表情,林泽生心里一沉,但还是自若的抬手弹了弹他的额头,随即环住低头不语的少年,轻轻颠了颠身体,笑出了声:“果然还是小孩子,这种事情男人之间互相帮忙解决有什么大不了的?”
“啊?”
任刃真是惊到了,忙抬起头向他求证,这种事很平常?怎么会?
林泽生的五官因笑容更显柔和,捏了捏少年的脸颊,点头道:“第一次谁都是什么都不懂的,我在你身边就帮帮你,不是很正常吗?小小的脑袋里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是这样吗?
任刃神色淡淡的摇了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
他终于清楚,即便再来一次,即便这个身体还很干净,但被调、教了十多年的习惯,已经深入灵魂,再也剥离不掉了。
无关情爱,他的灵魂,已经得不到救赎了。
他这一生,怕是仍旧只能雌伏于男人身下,再次重复上一世的悲哀,再次被世人鄙夷,被亲人唾弃。
为什么,他还是逃不掉……
林泽生有些心惊的看着少年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淡漠,眼底的悲色几乎凝聚成水将要滴落。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种简单的事情会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似乎不是厌恶他的举动,而是在自我厌弃。
究竟发生了什么?
再一次,林泽生发现任刃的身上似乎有太多的秘密,让人猜不透也摸不到。
有些急切的双手抬起少年苍白的面庞,林泽生敛了一贯温和的面容,严肃的盯着视线有些空洞的少年,声音也因着急扬了起来:“任刃,你这是怎么了?是人都会有欲望,是人都会有这种需求,这并没有什么恶心。
就算对方是男人又怎么了?这并不肮脏!”
拔高的音调,重重的强调,林泽生有些分不清这话是说给任刃还是自己听的。
他情商不低,若是说之前还不确定自己对任刃的感觉,那么现在……视线无奈的瞟了瞟自己某个已经抬头的部位,他确定他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孩子。
但是,现在看任刃的神色,对于男人和男人,竟是如此厌恶和恐惧?不,似乎更多是对于他自己会在男人身边……感到恶心。
一般来说,初尝情欲的少年往往都会沉浸其中一段时日,可任刃一个未经人事的孩子,怎么会对此事如此深恶痛绝?甚至是……绝望。
思绪一转,林泽生神色冷了下来,扳住少年的脸庞不容许他逃避自己的视线:“有人对你做过类似的事情?”
有人曾经侵犯过这个孩子,而且是个男人。
这是林泽生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
任刃归于沉寂的眼神一动,随着他的话回忆起曾经在萧天弘身下时屈辱的日子,还有那背德的快感,痛苦的闭起眼,一语不发。
少年的神情已经是最好的回答,林泽生手中发力,将微微颤抖的孩子紧紧搂在怀里,却挡不住几乎冲断他理智的怒火,林泽生有些佩服自己的自制力了,居然还能声音平稳的发问:“是谁?”
是谁?任刃恍惚的想,是谁呢?现在的萧天弘是无辜的,还没来得及对他做任何事,而那一世的萧天弘已经消失不见。
“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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