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我这个人比较毛躁,从来没有特别规矩过,我怕进了里面去,待得不舒服就闹翻了。”
“而且我在做手术的时候,并不喜欢特别多的指手画脚,我怕理念不合的情况下,手术就做不下去了,这里有顾忌,那里有顾虑,最后一台手术再僵持几个小时什么的……”
方子业的话,让对面的四人都面面相觑。
自然,方子业还有一句话没有说明就是,他在中南医院可以诊疗更多病人的同时,学识点的获取率也可以更快。
马主任咧了咧嘴道:“小同志,你这样理解是不对的。”
“你既然知道恩市疗养院的性质,就应该知道,能去那里的人,多是比较特殊的人,他们有相对特殊的贡献,我们应该…”
方子业则直接打断了:“应该特殊对待是特殊对待,但如果在特殊对待的同时,剥夺了其他人的权利,就不是应该范畴内的特殊对待了。”
“我这边的临床课题进度刚好拉开序幕,就让我直接过去只做手术,不想着进步,这是不行的。”
“你怎么这么狂?你还怕你走了,中南医院这么大一个医院没办法做手术了?”
“那你可把自己想得太过重要了,我告诉你…你走。”
马术才刚想要直接讲自己的套话和官话,甚至说过很多次的,你不干有的是人干这样的话时。
廖家园伸手打断了,沙哑的声音很能平复人的焦躁:“马主任,您这话在其他地方说还对,但在方医生面前说还就不对了。”
“目前这种手术,整个鄂省,甚至全国范围内,能够特别完整地做出最优质手术的术者,仅有我们医院的方医生一个。”
“不然的话,您想那项目组什么样的教授找不到?”
“如果方医生走了,创伤外科的相应课题,必然要叫停或者处于几近叫停的状态。”
“这一点,我已经和本院的骨科很多教授,甚至大外科的很多教授,都详细地讨论过了。”
“否则的话,我们医院都愿意派遣一个教授团过去了。”
马术才:“……”
廖家园的话,这不是把他给卡住了么?
然则,仔细一想,这好像是事实。
华国经过多年的展,早已经是人才济济,很多人的可替代性都非常强,再也不是很多年前,每个方向的人才都相对紧缺。
然则,即便是如今这个时代,每个专业的最顶尖人才还是稀缺的,不仅是华国稀缺,全世界都稀缺。
“方医生,那你要怎么样才愿意去呢?”
马术才问。
方子业则问:“非得要我去嘛?”
“廖院长,我不是在装清高,也不是在耍脾气。”
“从你的角度讲,一个医生的展,是需要更多的患者去经手,还是要小心翼翼地服务一些特殊病人?”
“我现在还年轻啊,我也得为我的未来而考虑啊。”
“我如果去了恩市疗养院,我甚至数年时间都会停滞不前,我的专业能力,我的思维,我的研究,都会想着该怎么去维稳,怎么看起来更加安全!”
“从我们科室接诊的患者面考虑,我认为普通的患者,也仍然需要拥有接受优质手术的权利,遇到了就是缘分,我手术技术的进步,就是在我们医院的病人身上慢慢学来。”
“从我们医院的角度考虑,我老师邓勇教授和袁威宏副教授从我硕士入学的时候就开始教育我。”
“跟人学吃屁,自种地不饥。”
“饥饿的饥。”
方子业主动地解释了这句话难以理解的字眼。
方子业不能去,再怎么都不能去。
去了不自由,去了进步不够快,去了束缚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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