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钧冶苦口婆心,我直感头颅像被万根银针扎进,尖锐的刺痛,身体里浮出一层寒霜。
“别再说了,不要逼我,我的事不用你来管,你走吧!”
风声嘶嘶呼啸,好像要把我撕成碎片,残忍地拉扯,冷的要命,文钧冶似乎很惊诧我强烈的反应,上前紧紧抱住我的身体,阻止我拼命发狂地战栗,在耳边柔声安抚着:“别这样,穆瞳,没事了没事了。
我不逼你了啊。”
不知不觉中,眼泪已将文钧冶肩头的衣料晕湿,他轻轻拍着我的背,顺着我的头发摩挲,我狠狠咬着嘴唇,直到嘴里有血腥味,我知道那种蚕食理智的痛苦又来了,似乎只有伤害自己的身体才能解恨,才能清醒,才能得到惩罚从而救赎灵魂。
原来我逃难避世仍是无用功,我根本摆脱不了那种即将毁灭的感觉。
远远的一声女人轻咳,文钧冶听后松开怀抱,我抬手机械地擦干眼泪,转过身。
“小文,这边开机晏已经开始了,大家正在等你开香槟。”
文钧冶高声回答:“我这就过去。”
回身问我,“你是在这家宾馆住吗?”
我呆呆摇头。
“那你住哪?宴会结束后我来陪你。”
经纪人大姐有些不耐烦地又咳一声。
“求你了,让我一个人好么?”
我没回头信步离开。
回想起来庙里的一幕,想必是文钧冶所在的剧组正在朱山取景拍戏,那会儿应该是在举行开机拜神仪式。
躲进民宿,我倾倒进不算柔软的床里,硌得骨头生疼,躲进浴室里,借着水流一下一下重重地用毛巾擦身体,有什么渴望,把身体上的肮脏东西都擦掉,把那个人在上面留下的味道都清洗干净,直到我看到了皮肤下的大片殷红才作罢。
自从偶遇文钧冶,我不敢出门,唯恐再遇见了他还要带我走。
幸好还有些干粮我撑过一个晚上。
再过两天,我精疲力竭,整个人闷在房子里好像臭的快要发霉,天黑之后,我总算克服心理障碍走出门,然而羊肠古道上,和着微弱摇曳,居然那么巧合地冒出一个挺拔的身形,我攥着衣襟屏住呼吸,觉得下一刹就要窒息。
我心下一惊,快速闪身进门,来人后面出现几个膀大三粗的大哥,手臂一伸,啪地,将门板支开,他一瘸一拐慢慢地走出阴影,露出一排森冷白牙,双眼在屋内昏黄的灯光下阴鸷非凡,恰似我一次见到他时一样。
“你可真会选地方!
竟然躲到山里?!”
柏邵言指着自己的脚丫子咆哮,“你知不知我的脚肿成这样,我费了多大劲才能上来,啊?”
我吓一哆嗦,眼神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脚踝的方向果真肿的跟个苹果似的,又红又大。
“我……我又没让你来找我,你自己搞成这样,你怪谁?”
话刚一说完,几个彪形大汉齐刷刷端着膀子瞪向我,虎虎生威。
柏邵言挥手阻止。
“诶诶诶,算了,你们先下山在宾馆里等着,我和她有事要谈。”
老牛一般的鼻子里发出鞥鞥声,冲我出口恶气,保镖们听命退散。
见状不妙,我急了,柏邵言这是什么意思,保镖先下山,那他一会儿怎么走,他要是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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