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途在跟蒋守义讲述这件事情的时候不卑不亢,语气尽量平缓,语言言简意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概十分钟左右,周鸿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
蒋守义听完后微微皱眉,说:“事情如果真是如周市长说的那样,那永安机械厂还真不能够让泰安集团注资,低于市场价百分之四十的价格去收购永安机械厂的股份,这不是把国有资产进行贱卖嘛,完全就是明目张胆的损害国家利益!”
一旁的龚学明听了蒋守义的话,连声附和道:“对啊,所以我跟周市长才会极力反对,并且又重新招投标,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夏氏集团愿意低出市场价的百分之十来收购永安机械厂的股份,这是天大的好事,人家夏氏集团马上要真金白银的砸进去,不过在注资前想要看一下永安机械厂的财务情况,这也是合乎情理的,不知道范省长为什么一直要阻止查账……”
说到这里,龚学明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话里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蒋守义没有对范远山的行为进行点评,只是扭头看向周鸿途,问道:“周市长,这个夏氏集团是你找来的”
周鸿途点点头道:“是的蒋省长,我之前在招商局工作,跟夏氏集团有过几次合作,这个公司信誉有保障,并且也有足够的实力,所以夏氏集团如果能够注资再合适不过了,我们只差一天……只差一天就可以把永安机械厂的账目查清楚,如果永安机械厂的账目弄不清楚,只怕夏氏集团不愿意注资……”
蒋守义想了想,当机立断地说:“那就查吧,周市长你也别偷偷摸摸地查了,就光明正大的摆在明面上查,查账的事情我会再跟范省长沟通。”
周鸿途听蒋守义这么说,顿时一喜,忙不迭地点头,旋即感谢地道:“蒋省长,多谢您对我工作的支持。”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你违背领导的意思,执意进行查账这事我还没说你呢,虽然你做的事情是对国家资产进行保护,但也不能直接无视领导的意见,如果每个下属都跟你这样,全国的政务工作岂不是乱套了。”
蒋守义语气很重,但表情并没有之前那么严肃,像是在斥责周鸿途,又像是在跟周鸿途讲道理。
周鸿途见蒋守义似乎并没有想对自己进行实质性的惩罚,于是忙站起身来正色道:“蒋省长,您批评的是,在这件事情上,我确实处理得不好,今后我会尽量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
“嗯,先去把该做的事情做了,永安机械厂的账目一定要查清楚,并且争取尽快让夏氏集团注资,不要把时间拖得太久,免得永安机械厂的工人们罢工,到时候事情就麻烦了。”
蒋守义对周鸿途提醒道。
周鸿途忙点头,“好的,蒋省长,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情,不过……”
说到这里,周鸿途看了蒋守义一眼,这才继续说道:“如果真查出了鲁明跟泰安集团的董事长有权钱交易,我希望能够立马扯掉鲁明的职务,并对其进行调查……”
“那是自然,一旦查出了鲁明的问题,立刻对其展开调查,无论他背后站着谁,都绝不姑息!”
从蒋守义的办公室出去以后,龚学明笑眯眯地看向周鸿途说:“没想到啊,范远山告咱们的状不仅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反而还帮了咱们一把,他这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哈哈!”
周鸿途苦笑地挠挠头,没有去接龚学明的这个话茬,转移话题的说:“龚市长,咱们现在可还不能高兴得太早,毕竟上面还有个罗城书记呢!”
“罗书记啊,不用担心,我会牵制住罗书记的,你尽管去做你的事情,我跟蒋省长一样,只需要一个好的结果就行了。”
……傍晚,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