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凌辰也没舍得再把人放下,直接抱着人去拿了水壶。
怕叶宵呛到,他耐心地一点一点喂,有水从嘴角边溢出去,就顺手拿毯子擦干。
确定叶宵喝进去了不少,凌辰才把军用水壶拧好放到一边。
喝完水后,叶宵安静下来,凌辰抱着人闭目养神他们马上就要到达第八个坐标点,这意味着,很快就会接近区域核心。
如果圣裁的目的和他们是同一个,那他们应该会在d区的中央圈和圣裁一组的人撞上
察觉到怀里的动静,凌辰收回思绪睁开眼,就见叶宵小幅度地挣扎起来。
开始他以为叶宵是身体不舒服,正想哄哄,忽然发现怀里的小毛毛毫无预兆地眼睛就红了,眼泪顺着紧闭的眼尾流下去,没一会儿就湿了鬓发。
“艹,老子最怕你哭”
凌辰完全不知道怎么哄,连忙叫江木过来,“他现在是不是身体很难受”
江木也不是医生,捣鼓了一会儿医用检查仪,“血液里水母毒素的指标没降,应该是挺难受的。”
这时候,叶宵正在凌辰怀里拱来拱去,很不安分。
凌辰任他拱,还拿手护着怕他一个不小心摔地上。
隔了一会儿,叶宵忽然重新安静下来他的耳朵贴在凌辰的胸膛上,像是得到了什么安抚,眼泪也止住了。
江木收回医用检查仪,意有所指,“他在听你的心跳。”
说完就回了驾驶室。
凌辰保持着姿势没敢动,缓缓吁了口气。
他低头,着叶宵脸上还没干的泪痕和濡湿的睫毛,轻声问,“是听见了心跳声,确定我还活着,所以不哭了,是吗”
他背靠着车厢壁,望着车顶,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压着的疑惑又跑了出来叶宵真的很害怕他会死。
一次是找到游龙的铭牌时,他心情不怎么好,随口问了句我死了你会不会给我报仇。
结果那天晚上,叶宵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半夜给吓哭了。
现在来,应该是梦见他真的死了。
一次是在生物研究所打螳螂人,他胸膛上被划了一道,伤口不深,疤都没留,但当时出了点血。
叶宵见了,不管不顾地提刀冲上去踩脸打架,完了咬着他肩膀的衣服掉眼泪,抽抽噎噎地让他不要死。
凌辰用下巴蹭蹭他细碎的头发,不知道是在询问,还是只是单纯的自言自语,“叶宵,为什么这么怕我会死”
事实证明,这问题就不该问。
不知道是被哪个字刺激到了,好不容易哄回去的眼泪又跑出来了,没声没息地流,衬的白生生一张脸可怜巴巴的。
眼睛紧闭着抽噎了两声,气都接不上来。
凌辰表示能怎么办自己惹哭的还不是得自己哄。
他不太熟练地拍着叶宵的背,放柔声音,“我们小毛毛不哭了,没事啊,队长不会死的”
叶宵意识不太清楚,觉得热,全身都在痛,掌心很烫,就像他死死捂着凌辰胸膛上的弹孔时,温热的鲜血不断溢出来,他满手都是。
他记得很清楚,凌辰走之前,把仅剩的一大半营养剂全都塞给了他,揉了两下他的头发,让他在山洞里等他回来。
叶宵守着营养剂,在山洞里等了两天,凌辰还是没回来。
他坐立不安,晚上睡不好,总是梦见凌辰倒在血泊里。
最后,他还是决定不听凌辰的话,拿着斩水找了过去。
他确实找到了凌辰,但那时凌辰已经受了很重的伤,系在手腕上的减兰他们的铭牌都被血染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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