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
于成益将他主动打听来的事,还有御前的小常子偷偷透给他的事说给江诗荧听。
前些日子,并州发生了一起逼良为妾案。
犯下这案子的人,是并州大族高氏的一个纨绔子弟。
这案子,也不知怎的被传进了京。
太子知道这事后,觉得是个对并州高氏下手的大好机会。
当年抚州石氏倒台,不就是他父皇借着一件小事,对石氏抽丝剥茧,连根拔起吗?
到了一个石氏,对大晋、对百姓、对皇家,有百利而无一害。
他如此这般在陆昭霖的病床前说了。
陆昭霖却并不认同,说既然只是个纨绔子弟犯了错,那便依律惩处他罢了,何至于就要借着这事彻查整个并州高氏?
父子两个争了几回。
末了,陆昭霖召了前朝几个重臣以及靖王进宫,在他们面前,斥责太子不够宽仁体恤,又下令让靖王与太子一同监国。
于成益说完的时候,江诗荧的面儿上已经尽是寒霜。
靖王与太子一同监国倒是没什么。
靖王待平安的心,只怕比陆昭霖还要诚挚上三分。
但是今日太子被斥责的事,可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幸好,幸好她也已经开始着手准备。
当晚,江诗荧带了羹汤去甘泉宫侍疾。
两人闲谈了一会儿,陆昭霖忽然开口问她:“阿荧可知,朕今日斥责了平安?”
江诗荧点了点头。
“阿荧可怪朕?”
江诗荧的表情似乎有些讶然不解:“为何要怪您?孩子犯了错,您这个做父亲的,斥责他几句不是应该的吗?”
说到这儿,她嗔了陆昭霖一眼:“只是您得答应阿荧,骂也骂了罚也罚了,您不准为此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陆昭霖心下熨帖,朕和平安之间,阿荧还是更在意朕这个夫君的。
想到这儿,他拉住江诗荧的手轻轻拍了拍:“阿荧放心,朕会好生将养自个儿的身子。”
又过了一个多月,陆昭霖的身子逐渐痊愈。
这段时间里,他与平安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父子之间很是相得。
江诗荧却并未因此更改自己的决定。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滋味儿实在是不好受,她也实在是受够了。
这些年里,陆昭霖不曾宠幸过旁人。
痊愈过后,他自然也是来了凤仪宫就寝。
红烛暖帐,鸳鸯成双。
氛围正是旖旎的时候,陆昭霖却忽然发现,他不行了。
江诗荧也发现了这一点,只乖顺地任他抱着,一言不发。
陆昭霖又试了好几次,还是不行。
江诗荧心中冷笑,方院史给的药,她一点儿不剩地加进了陆昭霖今儿用的那盏海鲜羹里。
而陆昭霖,一口不剩地喝完了那盏海鲜羹。
喝完之后,还给凤仪宫的小厨房布了赏,赞他们手艺好、肯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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