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细温说,“我的每个阶段都有他的参与,我提起的每段过去都会有他,如果把他刨出来我的人生就是断层是不完整的。
有时候我想啊,我多惨啊,一辈子都和他捆在一起了,有时候我又想,如果,这辈子都和他没有交集,我又该是多么乏味的啊,会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上好的大学有份稳定的工作,交往踏实的男朋友可能毕业就会结婚,然后日常生活就是围着老公和孩子,会在空暇时间看眼时尚杂志上的人,然后评价一句:这些人真厉害,好羡慕啊。”
“我讨厌过现在的人生,可真的要放弃,我又舍不得。”
“我知道了。”
郑驰文叹口气,他又笑着说,仍是那样体贴,“感谢你的坦诚,不会让我继续对你抱有期待,继续在你这里耗时间。”
郑驰文已经走了,许细温又坐了会儿,她吹着风觉得内心是那样的平静,甚至有些想笑。
喜欢她的人很多,但大多数都如郑驰文一样,因为她的光芒而犹豫着告白,一旦鼓起勇气告白了又被拒绝后,就会立刻放弃,他们都是聪明的人,不会在明显是赔钱的买卖上继续增加筹码。
这些人中,唯一的例外是郝添颂,他像是不折不挠的狗皮膏药,怎么都甩不掉。
不对,现在她能甩掉了。
许细温沿着路回酒店,她到大厅时候一台电梯已经上行,她乘坐另外一台。
许细温觉得累极了,她靠在轿厢里,知道这样的姿势很不恰当,如果有人刚好进来,看到她脸上脏兮兮的妆容和不端正的站姿,一定会造成不大不小的麻烦事情。
可她计较不了了,甚至有种“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的自暴自弃的感觉,就像小时候的表演节目,她努力地联系紧张地候场,然后发现父母根本没来一样的颓败。
没有人在乎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呢。
别说她充实了自己丰富了自己,她觉得在烂泥里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不会这样累。
许细温走出电梯,房间门口竟然站着一个人。
那人也看到她了,他脸上挂着汗,外套脱了挂着胳膊肘上,却露出灿烂的笑容,“你终于,回来了。”
许细温不去想他为什么在这里,甚至不去看他的笑容,她绷着脸走过去,忽视他。
郝添颂被她撞得往一侧退了一些,她是真的用力气了,他有些疼却还是笑着。
他站在侧面,近距离看着她晕开的妆容,眼圈那里黑乎乎的,好在她五官生的好,看在郝添颂眼中,仍是美的。
他嬉皮笑脸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肘,“我应该是说了些混账话,我向你道歉,你别生气了。”
“请郝总自重。”
许细温挣扎着,要挣脱,可他不放,“不是您说要结束的吗?现在又来找我,是什么意思呢?不如郝总您一次说清楚了,省得一直耍我,我小人物要为生存奔波,玩不起您有钱人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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