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
郑驰文越发迟疑起来。
郝添颂再想想晚上许细温的表情和状态,的确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有些后悔没有问问她的想法,只顾说自己的决定了,唯恐她一开口他就又要动摇了。
她什么都没说,不是吗?
可能只是来看看一个“即将去世”
的故人吧。
这么想着,心里又是一片死水般,无半分涟漪。
郑驰文看着郝添颂脸上的表情,从精神奕奕又到死气沉沉,他竟然有些不忍。
“细细和你说什么了?”
“她和我说什么,我需要告诉你吗。”
郝添颂十分反感郑驰文的态度。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郑驰文觉得能理解郝添颂的气急败坏,他大度地原谅了郝添颂,“关于你们第一个孩子的事情,细细应该没有和你说过。”
69
“……”
第一个孩子,那是郝添颂心里最痛的一处,也是他能硬下心肠恨许细温的唯一一处。
郑驰文无太多的情绪,只是淡淡地叙述,“第一个孩子,是宫外孕。”
“……”
心惊,是那样的波澜壮阔,如同潮起般气势汹涌,将他迎头拍下,他口鼻无法呼吸有了溺水的感觉,“宫外孕?你怎么知道?”
“你知道温温现在的信仰是什么?”
“基督教。”
关于许细温的资料,郝添颂熟记于心,根本不需要思考,即可答出。
郑驰文看郝添颂无知的样子,他嘲讽一笑,“那你知道,她为什么信仰基督教吗?”
“……”
因为去了国外,就跟着外国人信了。
“因为她相信死而复生。”
郑驰文说,“只要做礼拜那天有时间,温温一定会去参加聚会。”
有次他们参加活动,恰逢周日,郑驰文就跟着许细温去了教堂,因为现状已经是郑驰文能想象到的最好的结果,所以在祈祷时,他内心一片宁静,并无所求。
可周围的人太过虔诚,他独坐着有些尴尬,有一次他装模作样地嘴巴张张合合,以为已经熬过了大家祈祷这个步骤,等他转头看许细温。
许细温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坐的端端正正,闭着眼睛,虔诚地默念着什么。
郑驰文在那一刻,有了所求之事。
走出教堂,门口不远处支了张桌子,说是教堂需要整修资金不够,希望姐妹们能做出些贡献。
郑驰文给了一百,对方态度极好地再三感谢,弄得郑驰文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许细温给了很多,把钱包里面的现金掏的干干净净,她认认真真地在本子上写了名字。
郑驰文以为她写的会是自己的名字或者是父母的,所以走的时候,瞥了一眼,不是,是三个字,第一个字是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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