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如愿以偿让骆远钧消失,冕良并无不适,只觉世界安好,神志清明。
怪的是韩妈妈几乎因此相思成病,一天几次唠叨,“怎么没见骆小姐了呢?春节也这么忙吗?”
冕良乱找理由,“大概回去和她妈妈过年了吧,说不定出门旅游了呢。”
他不惯撒谎,每次搪塞完,都心虚倒鼻梁上沁一层薄汗。
春节期间,冕良除了打工温书陪伴母亲,唯一的娱乐就是看晚报上钩子的漫画专栏。
钩子的画风格硬朗,韵致内敛,是冕良喜欢的那种。
画的内容并不时尚,大多反应社会民生。
偶尔见钩子刻薄本市市政,冕良在修车厂捧着饭盒,对着报纸呵呵发笑,被慈恩批评象傻子。
本来,冕良一直想当然的以为钩子的性别与他相同,不过,最近冕良知道,原来钩子是女生。
因为钩子突然在漫画里伤春悲秋的说,爱上一个男生。
她画了一双眼睛,又将那双眼睛上涂满凌乱的线条,旁白是
爱上的那个男生,有双淡如秋水的眼睛,
因为太淡,我看不清眼睛里的温度,所以,我知道他不爱我。
画了更乱的一团线条,旁白
头发太长,因为牵挂了三千烦恼,他的头发也看不清
画了一个下巴,说
下巴上蓄了如烟往事,好沉重,看不清
还画了眉毛
他的眉毛,浓密整齐,拢了太多忧愁,看不清
鼻梁
这是他的鼻梁,高挺笔直,压着深深的哀思,看不清
最后,钩子感慨,不知道为什么爱他,
可能是因为一直看不清楚所以爱了
也可能是因为爱了所以不想看清
春节已过,冕良都快开学了。
恰是春寒料峭的时节,那个说好了和冕良保持距离的人凭空消失一段时间后又再出现。
远钧开着一辆铁灰色吉普来韩妈妈摊子上吃面。
比较诡异的是那身行当,她穿的是油漆工用的那种工作衣裤,上面还沾着油漆。
天啊,谁一大早穿成这样出来吃饭?不过她人还是那个样子,大咧咧吊儿郎当。
远钧见到韩妈妈给予热情拥抱并奉送吉祥话若干,但视冕良为空气。
这让冕良有点不自在,都说让她不要出现了,她要真做不到也没什么,问题是既做不到还不理人,不是很别扭吗?真是,他又不会小器到把那几百元要回来。
嗯,其实主要是冕良好奇,那辆吉普哪来的?为什么穿成那样?是换工作了吗?
远钧边吃边和韩妈妈聊天,冕良插不上嘴,倒是真听到远钧讲,春节和她妈妈去欧洲玩了一圈。
还有,她确实转工了,工作辛苦,所以,除了要双份面,还要啤酒喝。
韩妈妈劝远钧,早上喝啤酒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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