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才发现时间比计划得晚了些。
“已经快十点半了?!”
棕发女孩瞪着手机,难以置信道,“骗人,我怎么感觉才过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也太短了,时停啊。”
我忍不住吐槽一句,“看完晚宴表演、吃完饭那会儿就八点多,其实也没迟多久。”
“嘿嘿……啊,我问问小兰她们现在在做什么。”
园子小姐拨出电话。
黑夜如筛网般泌出冰凉的气温,晚风刮过海面,偶尔翻起阵阵拍打在船脚的水花声。
现在北半球天气是渐冷不少,何况还是在海上,游轮最高的一层。
我从烘焙屋出来时,为了模拟藏蛋糕,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盖着蛋糕方体的包装盒,抱在怀里。
如今只穿一件衬衫。
有点冷。
这股海夜的清冽凉意近乎渗进薄棉的衣料,失温地紧贴皮肤。
我略微冻得一哆嗦,不想感冒,便在高中生探听情报、打着电话踱步期间,往靠近船舱走廊的挡风棚方向挪了挪。
不断往领口钻的夜风总算削弱一二。
我腾出一只手,用手指梳了下稍被吹乱的头发,一面思考要不要把外套穿上,一面大致听着不远处女孩通话的声音,无聊地观望周围。
几个打扮得相当潮的男人正好在走廊尽头经过。
我一顿,想再看仔细一些,但他们长腿一跨,不出一会儿就绕进了转角。
“怎么了,友寄姐姐?”
身后忽地响起园子诧异的询问。
我抱着蛋糕盒转过头,不答反问:“小兰说什么?”
“啊,这倒是可以放心。”
年轻人叉着腰,一切尽在掌握似的,神采奕奕道,“她带小朋友们去玩桌游,现在还在打宝可梦呢,你家保镖也在那里,看起来短时间内没打算回屋睡觉。”
“毛利先生呢?”
“喝醉睡了。”
“……”
也不意外。
不过中午喝晚上还喝,大叔的身体没关系么。
但我还挺理解的,游轮提供的都是品质上好的高档进口酒。
如果不是有事在身,我也想毫无顾忌地爽喝一通。
和园子走进船舱,踩到柔软的地毯,这才与背后哗啦啦刮风的甲板告别。
身体暖和了点,我想了想,边走边提道:
“对了,我刚才看到好像有几个男人背着乐器——”
“什、什么?!”
园子小姐在这方面的反射弧异常短,我话没说完,她就立刻推导出了结果:“是‘一度灰’,绝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