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晌,岑舟将徐清林带来了。
徐清林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衣裳,长用一根剔透的玉簪高高束在脑后,宽大的衣裳袖口绣着两节青竹——这算是徐清林的个人偏好,6知雁记得这位状元郎不管什么衣服都会绣这两节断竹。
上一世6知雁曾问过他:
“夫君为何独独偏爱这青竹,而且还是断竹?”
但徐清林并未回答6知雁,而是用别的话题糊弄过去了。
那时6知雁还觉着这青竹与徐清林的高风亮节最为相配,现下想来,6知雁只觉着作呕。
徐清林一进来便看到了高座在上的谢辞予和6知雁,他也知晓了6知雁被册封为永晏郡主的事情,因此徐清林朝着6知雁和谢辞予叩拜,道:“下官参见昭王殿下,参见永晏郡主。”
“起来吧。”
徐清林站直了,他拂了拂袖子,问:“不知昭王殿下将下官请来京兆府有何要事?”
方才岑舟带人闯进徐府只传达了谢辞予的命令,但并未言明所为何事。
刘善明问道:“敢问徐大人可认识您身边跪着的这个人?”
徐清林侧目看了眼满面泪痕的蒋匀,道:“不认得。”
“呃……将死者抬上来吧。”
刘善明话音一落,两名衙役抬着担架上堂,粗布担架上躺着的正是胡云芸的尸体。
“那……徐大人可认得死者?”
徐清林视线扫过胡云芸的脸,眸光微动,藏于衣袖的手缓慢地攥起。
“认得,曾经是本官府上的喜婆子。”
“这……”
刘善明还想再说话,却又听徐清林补充道:“众所周知,本官与永晏郡主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缘分,这喜婆子正是本官请到自己府上贺喜的。
但半年前的大婚当夜永晏郡主离开徐府,那时喜婆子就不知去向了。”
“你……!”
蒋匀伏地叩,只喊道:“家母不明不白枉死,求各位大人为家母做主啊!”
6知雁的目光宛如一柄利剑,犀利的剑光刺向徐清林,她开口:“徐大人的意思是本郡主将喜婆子带走了?”
徐清林弯腰,答:“下官不敢。
只是郡主离开之后,下官也再未见过这喜婆,下官实在不知诸位今日将下官唤来有何贵干。”
“徐大人可真会开玩笑,本郡主避你不及,当日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未带走,徐大人却一口咬定喜婆是跟着本郡主一起走的,可笑。”
“郡主息怒。”
刘善明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