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靠的不舒服,不满的拍了他一下,他只好又恢复原样。
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杳杳像软乎乎的白面团一样,一会儿倚着苏景毓,一会儿倚着裴元卿。
准确来说更像一块绵绵的糯米年糕,一会儿粘这个,一会儿粘那个,粘到谁身上就给谁身上沾了一股香甜气。
窦嫣掀开帘子走进来,手里拿着攒盒,看到他们三个不分彼此的坐在一块,弯唇失笑。
苏景毓和裴元卿平时是最端正的两个人,可每次跟杳杳待在一块,都被杳杳带的坐没坐相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和沈昔月总觉得苏景毓和裴元卿过于成熟稳重,有杳杳在他们才能多了几分孩子气。
她走过去,把攒盒放到桌上,掀开盖子,攒盒里放着她亲手做的荷叶饼和杏仁羹。
“都看书好几个时辰了,快歇歇吧,过来吃点东西。”
杳杳闻到香气,顿时不困了,欢呼一声,“嫣姐姐做的荷叶饼最好吃了!”
苏景毓往嘴里塞了个饼,边嚼边说:“是很好吃,不过等表姐嫁人了,你就没得吃了。”
杳杳鼓了鼓嘴巴,气呼呼地挪着小屁股,稳稳当当坐到窦嫣腿上,不舍的抱住窦嫣。
窦嫣抬手摸了摸杳杳柔软的丝。
她以前盼着嫁人是希望能有一个家,不用再寄居苏府,可自从搬来锦澜苑,她日子过得安心又踏实,已经十分不舍得出嫁了。
这段时日以来,沈昔月亲自教她管账和执掌中馈,甚至让她参与管理铺子。
其实仔细想想,沈昔月只比她大了七岁,却是真的把她当作亲侄女一般对待,弟弟妹妹们也把她当做至亲真诚相待。
这样的日子既安稳又热闹,她想,这已经是她最想要的家了。
门口风铃晃动,沈昔月沉着一张脸走进来,看到他们四人热乎乎的凑在一起,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
窦嫣给她倒了一杯温茶,见她脸色不好,轻声询问:“夫人,生什么事了?
沈昔月让她坐下,怜惜的握住她的手,沉默许久,艰涩开口:“我怀疑……你的婚事恐怕要有变故……
窦嫣怔住,身子晃了晃。
她的婚事是自幼定下的,从她有记忆起就知道自己以后要嫁入程家,从来没想过会有变故,她知道沈昔月会这样说一定是现了什么。
苏景毓放下手里的饼,关切问:“母亲,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昔月揉了揉太阳穴。
“我之前一直让人留意着程家和窦家的动静,是想早些为嫣儿的婚事做准备,却现最近程家和窦家往来的越密切,实在是非同一般,所以我便派人打听了一下。
“我今天才得到确切消息,原来程家和窦家已经开始暗中采买,他们府里的下人最近采买的都是成婚要用的东西。
苏景毓看了一眼脸色白的窦嫣,“说不定他们是在准备表姐和程家公子成婚要用的东西?
窦嫣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开口:“不会的,他们至今都不曾跟我提起过婚事,如果婚事进展到采买这一步,不可能不让我知道。
沈昔月握紧她的手,“我也是觉得事有蹊跷,所以暗中派人跟着他们,现窦家连嫁衣都开始让人准备了,我派人花银子买通了绣房的工匠,打听到了嫁衣的尺寸,现比你常穿的尺寸要小了一些,新娘子的身量应该比你矮。
窦嫣心凉了半截,忽然反应过来:“坏了!
前几日姨母将我手里的订婚信物要了过去,我以为她是拿去商定婚事,便没好意思多问,已经交给她了……
沈昔月眉心拧了起来,心里愈觉得事情蹊跷,只是看到窦嫣面色越来越白,遂柔声安慰道:“我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也有可能是我们虚惊一场想多了,说不定那嫁衣就是为你准备的。
窦嫣茫然无措,“我该怎么办?
沈昔月思衬片刻道:“下个月是大姑娘出嫁的日子,到时候窦家人和程家人都会来参加喜宴,到时候我再帮你打听一下。
窦嫣愁眉不展地点了点头。
杳杳轻轻晃了晃她的胳膊,“嫣姐姐不要愁。
窦嫣面色泛白,勉强笑了笑。
沈昔月弯腰摸了摸杳杳的头,“摸摸杳杳头,万事不用愁!
窦嫣露出笑意跟着摸了摸杳杳的头顶心情好了几分。
裴元卿和苏景毓走过来也摸了摸她的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