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李丽虽然没有完全摔倒,但手肘撞到墙壁上的装饰画,瞬间青了一块,她还在怀孕初期,孕反本来就大,现在跟这老板吵嚷了半个小时,猛得站起来又被推了把,有点头晕犯恶心。
夏烛察觉到李丽的不对劲,扶着她的右臂使了些力气架住她,转头让陶桃把跟孟天海合作的项目资料收拾一下拿
过来,再接着抬头,语调平稳地跟孟天海说请他到外间会客室详谈。
孟天海一甩膀子,接着耍无赖:“我不去,在哪儿谈都是谈,凭什么让我去那儿儿?想赖账直说。”
他手点着地,语声浑厚:“我今天哪儿都不去,我就在这儿谈!”
项目资料就在李丽的办公室,陶桃转身进去,没费什么功夫收拾整齐,整成一叠拿出来递给夏烛。
夏烛让陶桃帮忙扶好李丽,翻着资料,跟孟天海核对情况:“合同书上说项目的方案初稿中宁会在这个月底之前交给您,现在距离月底还有十天的时间。”
“是,”
孟天海不耐烦,瞪眼,“是还有十天,但你们的设计方案我不满意,就是再十天我也不满意,你们技术那么差,退我点钱不是应该……”
夏烛把合同合上,不卑不亢:“签合同时说的是这个月底给初稿,初稿已经在上周出来交由您公司看过,后续修改是因为您公司在最初提供基础材料时漏掉了两部分,才导致我们的设计方案要在原先基础上调整。”
夏烛看着他:“于情于理,这都是您公司的责任。”
孟天海一听这话吹胡子瞪眼,声音再次提高:“你说的不对!
你这样我要投诉你,我要告你们!
!
你们老板是谁,我要投诉你们失职!
!”
他边说边往楼梯间的方向走,他手上还拿着两份重要的项目合同书,夏烛怕东西被他搞丢事情变得更麻烦,喊上之前跟着在宋章鸣饭局上喝过酒的师弟,几步跟上去。
“无论是从法律还是从基本合作规则上讲……”
夏烛的话被孟天海打断,他根本就不听人说话,扬声嚷嚷着要投诉,几句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电梯间。
吵嚷声太大,三层办公室一大半的人都在往这处张望,几个二组的人问清楚情况,也都朝这边过来。
夏烛还在担心孟天海手里的合约书,皱眉跟他把情况说明白:“您无法投诉我们,按合约行事,即使是上诉告我们,贵公司也很难有胜诉的可能。”
“我不跟你说!”
眼看孟天海激动起来扬手挥到一旁的灯架。
灯架就在夏烛左侧,沉重的金属灯架,眼看就往夏烛站的方向歪,砸下来,夏烛反应很快地抬手挡在重要部位,往后退了两步。
接
着,很意外的后背撞上一人的前胸,她刚想说对不起,那人已经捉着她的手臂把她往后扯了扯,再之后是男人稍显沉的声线,响在头顶:“你说要投诉谁?”
周斯扬刚跟程煜非在公司楼下见过人,上来时听到保安说三层有人闹事,电梯停在这层,想过来看下情况,没想到刚出电梯就撞到这幕。
周斯扬侧身点头,示意罗飞叫人处理他右手还扶着的灯架,随后左手把夏烛往自己身后推了下,收手回来,黑沉的眸子看着两步外的中年男人。
尽管周斯扬到得已经很及时,但夏烛右侧小臂还是被灯架的金属挂钩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她左手握住受伤手的手腕,拧眉缓解疼痛。
夏烛这下比刚刚李丽撞得狠多了,只是几秒,血珠渗出来,雪白的皮肤挂着鲜红的血,尤为瘆人。
孟天海显然也被夏烛的伤和周斯扬的气场吓到,嘴里还是嚷嚷,但明显比刚刚声音小太多。
周斯扬回头看到夏烛的胳膊,刚想吩咐罗飞带她找医生包扎,夏烛却一步上前,从他身后绕出来,逻辑清晰,吐字顺畅地对孟天海道:“刚我说过了,因为签过合同,从法律来讲,你想告我们是不可能的事情,后续款项我们可以再谈,但重点是要谈,不是您在这里撒泼。”
手臂上的伤还在渗血,夏烛疼得额角冒汗,但伤在她自己身上,她知道,只是看着严重罢了,其实还好。
此时她借着机会,晃了晃手臂,示意孟天海:“您刚刚这番行为已经造成了我受伤,如果一直在这里闹,造成我或者其他人受更严重的伤,这里有监控,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可能我们去告您更容易赢。”
“我想您也不希望这样,所以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夏烛冷静说道。
两句话落,不仅是周斯扬,就连程煜非看夏烛的眼神也变了变。
他视线在夏烛和周斯扬身上飘了下,不知道想到什么,垂眸笑了下。
夏烛看着挺柔弱一姑娘,他还以为她是那种被欺负了要找人哭的性格,没想到这种情况下没昏头,没寻求帮助,还能思路清晰地解决问题。
于此同时,罗飞已经让人把刚倒下的灯架装好,收手往后退,也看到夏烛的手臂,继而抬眼,用眼神询问周斯扬要不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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