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三天夜里,庄陶缓缓睁开滞涩的双眼,脸上的呼吸面罩已经拿走了,但脖子上缠了厚厚的纱布,他口渴的不行,想坐起来倒水却发现浑身没力气。
“呃,”
他动了动手指,微微张开唇,“有人吗?”
声音嘶哑,语音低微,估计就他自己能听见。
他尝试了几次,嗓子实在发干,就在庄陶要放弃的时候,病房门忽然动了下,接着缓缓被拉开;
沈宵站在门口,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没想到他会突然醒过来,沈宵愣愣地看了几秒,呆住一样。
“水……”
沈宵蓦地反应过来,快步走上前,用桌子上的吸管水杯给他喂了些。
喝够了水,庄陶感觉嗓子舒服多了,他看了头顶的天花板半晌,突然轻轻笑出来,“我哥居然会同意你守在这。”
沈宵看着他,说:“他不同意,我站在走廊,听到声音才进来。”
两两无言,沈宵把被子给他往上盖了盖,“再睡会。”
“睡不着,”
庄陶的脑袋在枕头上蹭来蹭去,“我都睡好几天了。”
沈宵问:“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出去逛逛,”
庄陶说。
沈宵沉默,现在是凌晨四点,整个城市都静悄悄的,床上的人说他想出去逛逛。
“不行,”
沈宵拒绝道,“外面很冷,你刚退烧,不能受冷风。”
“那怎么办?”
庄陶有点哽叽,眼尾挤出一小滴泪,“我不想在床上待着了。”
沈宵没办法,“那就在走廊逛一小会,明天中午再出门。”
他握着庄陶的胳膊起来,头一离开枕头,庄陶瞬间感觉有些晕眩,手脚更是软绵绵的像陷在棉花里。
沈宵让他坐稳,自己蹲在他身前说:“上来。”
庄陶伏在他背上,脑袋帖着沈宵后心,暖和地轻叹一声,“你身上好热。”
“……”
走廊静悄悄的,沈宵身上的伤口隐隐发痛,他把庄陶往上提了提,让身上的人更舒服些。
两人围着十二楼一圈又一圈,天边隐隐出了些亮光,庄陶打了个哈欠,脑袋一点点沉下去。
迷迷糊糊快睡着时,沈宵突然开口,“那天为什么要来俱乐部。”
庄陶回答的声音很小,但沈宵听清了,他说:“因为你需要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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