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解决了这碗馄饨,薛霁真擦擦嘴忽然说道。
缸子被他噎了个正着:“你还挺开心。”
“我觉得挺好的,第一次演戏,第一个角色,酸甜苦辣什么感觉都尝了个遍,哦不对,有一样没有,那就是爱情,哈哈!”
薛霁真说着说着又有精神了,他还没吃饱、又不敢吃太多,看了看贺思珩,试图从贺老师那儿翻出点什么来吃。
贺思珩被他盯得莫名发毛:“我去车里看看。”
出了棚子,看到阿kar在喝咖啡,对方还疑惑呢:“咱们这就要走了吗?”
贺思珩摇头:“我回车里拿个东西。”
靴子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敌军阵营里有个三线的半糊演员和女助理躲在树后亲嘴,接近零下12度的天气,还吻得难舍难分,一看到有人过来,两人直接拢着帽子贴在一起,反正大家的外套都一个样儿看不出谁是谁……
去车上拿了巧克力和糖,贺思珩忽然就想起薛霁真的话。
也许19、20岁的男孩子都会忍不住萌动。
可这种情况,他的确是没有。
就像是极地一年四季都解冻不了的冰川,几乎不会有融化的时候。
不否认对感情的完美幻想早早地遭到破坏,姐姐的事情也极大程度上影响了贺思珩的取向:他排斥、否定甚至怀疑爱情,宁可相信利益牵制下的感情会更加稳固,也不愿意相信男女之情能单靠责任和感觉维系一辈子。
薛霁真挺傻的,他竟然想在片场谈恋爱……
等贺思珩拿回吃的,薛霁真已经重新吊上威亚了。
他目前的状态和李稚高度重合:疲惫到极致,全凭一口气吊着,往前一步既是无路可走的悬崖,又是另一种程度上的解脱。
针对这个问题,薛霁真之前就问过郭令芳。
“如果李稚知道这是他的绝路,还会赶开手下,单枪匹马引走敌军吗?我并不觉得他对支援状态是毫不知情的。”
郭令芳反问他:“李稚深知父亲和姐姐被困在京城的处境,他们俩和牢里关着的人质没有区别,所以这一仗只能赢不能输,可是又不能光赢这么简单,还需要破局!
以他17岁的见识和决断,他一个少年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导演讲戏的深浅也和演员悟性有关。
更多的时候,郭令芳点到即止,让薛霁真自己去发散。
如果想不明白,郭导会再做细节上的点拨;如果能想明白那就好办了,一切看薛霁真自己的发挥……
截止到收工,贺思珩那几颗糖也没能送出。
睡了不到六个小时,b组的收尾工作还在继续。
此时此刻,薛霁真的状态已经来到了“触底反弹”
的阶段:身体疲惫到极点的同时,精神又亢奋到极点!
他甚至主动和贺思珩打招呼,和身边的工作人员聊天。
“如果镜头扫到的时候,我悄悄呼吸,会不会穿帮呀?”
汤姐拍了拍他的盔甲:“你胸膛薄薄的一层,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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