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公子说着,周围已有人放下了选菜的竹筐。
宋二郎走了过来,站在苏兰身边高声道:“俗话说得好,没有金刚钻,我不敢揽瓷器活。
咱们这摊,没茶水招呼,甚至连下菜的米饭也没有,这一是摊子小,二也是咱们忙不过来,三也是咱们这条街你走三步,就有数不尽的水、饭、汤,咱们卖的就是这烫出来、独一无二的好味道。
不过,这也是我的不是,刚忘了说先付钱,再烫菜。”
苏兰暗暗叫了一声说得好。
她对红衣公子说:“刚刚听小公子的话,也是吃过无数美食的,今天我这开张第一天,没点爆竹,这筐子菜就请三位公子,只当小公子的夸赞声,是小摊的恭贺爆竹。”
青衣公子不满道:“你这妇人说的好像咱们赖你的东西似的……”
红衣公子一挥手,那人便不再说了。
他对苏兰说:“你说得如此自信,我到是等不及尝了。”
又取了铜钱交给苏兰,“我也不用你请,不然等我叫好的时候,别人还以为我是你找的托。”
“我到是想找公子做托,但您这通身的气派,我怕是拼上全部家当,也买不起你一件衣服。”
苏兰接过钱,她自信十足:“我家兄弟是个读书的,我也听他说过几句话,什么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之类。
我也不懂,但我相信再多的流言,与比不过亲眼见过的、亲口吃过的。”
苏兰一手把竹签握在手里,问道:“小公子,你要吃什么味道的?”
她指着清汤底道:“这是极致清淡的。”
又指红汤:“这菜放中间,只一点点辣,但越外往放就越辣。”
三人互看一眼,红衣公子说道:“放偏外吧,也不要很辣。”
三人说完,重新坐回位置,而店内店外的人,都等待着这三人吃完后的评论。
宋二郎见了,也不再吆喝了。
他知这里都是一般人家,串菜的价格也不便宜,吃了再给钱,有怀疑那是肯定的。
宋二郎也曾经怕两个白签子一文、一个红签子一文的价格过高,毕竟八片黄瓜一文钱,这价格比一般酒楼还要贵些——而光顾酒楼的人,也不太可能到路边、无名小店来吃;更有这先给钱,后烫菜的规矩,是从来没有过的……但一想到自家媳妇的手艺,宋二郎又有了信心。
其实,苏兰还是有一点怕的,只是她没给宋二郎说。
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到处充斥着有钱有闲、到旮旯找美食的人。
这里可是人分三六九等的大庆朝。
你叫那些上大酒楼的富人,跑街边小摊上吃东西,不亚于叫当官和乞丐平起平坐……当然苏兰没瞄准当官的,她瞄准的客户群是称不上有钱,但也称不上没钱的小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