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继续划手机。
“川乌在美国接受过一年的心理治疗,这事应该比你的手机重要吧?”
凤凰终于抬起头,眼里满是不相信。
白医生端出一张严肃脸:“没骗你。”
“什么心理治疗?”
她心中的川乌,永远无坚不摧,永远是她最可靠的大树。
“心理治疗的内容是保密的,他当时的主治医生是我学长,具体情况我说不清楚,但根据我半吊子的专业知识,我觉得川乌当时有点忧郁症。”
“放屁。”
凤凰口无遮拦。
白医生震惊了,他家玉树临风的川先生怎么会喜欢这种市井悍妇?
凤凰手也不拆地站起来,用她那只好手轻而易举拎起白医生衣领,狠狠道:“你说话给我小心一点,再敢跟第二个人乱讲川乌的事我就揍你!”
“你们在干嘛?”
川乌结束了通话进来,就看见凤凰拎小鸡一样拎着老白,表情凶狠。
凤凰松开白医生,匆匆往外走,川乌握住她垂下的手腕,说:“小鸟,还没拆石膏呢。”
凤凰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她说:“我有急事要走了。”
川乌以为是老白把她弄疼了,就不爽地看过去,白医生冤枉得狠,却又不敢再说什么,但眼神中隐着得逞后的小得意。
川乌把她拉到外面哄:“太迟拆石膏也不行,你忍着点,我就在旁边。”
凤凰忍着心中巨大的害怕,轻轻推开他,说:“川乌,我今天真的有事,你别拦着我,我走了。”
川乌还来不及低头看清凤凰的脸,就见凤凰转过身,急哄哄地跑了。
他面色不虞地重新踏进办公室:“说吧,坦白从宽。”
老白两手一摊,唱到:“女人的心思你别猜别猜别猜!
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明白明白!”
凤凰怕川乌追出来,就在医院门口拦了辆出租车,车子经过月岛的大海驶向电视台,凤凰一下一下抹着脸,海风吹来,将她的头发都粘在湿漉漉的脸上,她吸了吸鼻子,从司机手边抽了一张纸巾。
司机问她:“失恋了?”
凤凰摇摇头。
三年了,她一直以为受伤的只有自己,她一直以一个受害人的姿态面对川乌,她从没想过他会经历些什么。
她爱的川乌,怎么会得忧郁症接受心理治疗?他跟她说他去国外学习,国外的一切都很好,他看起来如同往日般,如同她心里的那个川乌一般。
那么,他究竟需要克服多少磨难,才能从那摊烂泥里站起来,变成现在这般更好的样子出现在她面前?
凤凰的心一阵阵揪疼,她太自私了,是她对不起他。
川乌的电话一直打进来,凤凰一个个摁掉,他又接着一个个打,快到电视台时,她把电话接起来,说:“川乌,明天到家里吃饭吧,我做饭给你吃。”
那端的男人久久没说话,显然是怔住了。
凤凰从没做过一顿完整的饭菜,她曾是三千港的凤凰,她曾是他捧在心尖上的女人,她不需要学会那些,他来做,就好。
凤凰开始报菜名:“红烧小排,板栗炖鸡,凉拌海蜇,清蒸鱼,牛肉汤,好不好?”
这些,都是他爱吃的。
这样突变的凤凰让他心中害怕,他推脱道:“明天没时间,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