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从小就游手好闲,在金华也是看守所的常客,家里的人对他早就失望了,从离开家到现在,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回过家,起初家里人还到处找他,慢慢的也就不找了,现在看到一张面目全非的尸体照片,家里人也不想认,说就当他还活在世上,案子就当作失踪人员挂着。”
陈志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人情淡簿啊!”
“我们把所有有价值的监控视频资料,都考备好了三份存入卷综,交了两份给二营警卫处,我们留一份存档,如果以后内地要来查起此案件,让他们到二营警卫处去调档查阅。”
陈志抽了一口烟问道:“那尸体是怎么处理的?”
“给二营警卫处去处理,我们不能处理,万一以后有个什么情况,我们就全身是嘴也说不清。”
“他们把阿四埋哪了?”
刘队长摇摇头:“他们二营哪有那闲功夫,直接拉去山顶了。”
“埋山顶了?”
“拉到山顶喂了!”
陈志突然想起了山顶上的鳄鱼池……他后背一阵麻。
他呆呆地看向窗台外放着的两只鳄鱼蛋……。
刘队长也被他的眼神所吸引,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就看到两只画有一男一女笑脸的鳄鱼蛋,好好地放在两个空的易拉罐上。
这两只鳄鱼蛋,还是刘队长付钱买来的。
“武爷,这两个鳄鱼蛋我帮你拿去扔了!”
陈志摇了摇手,他觉得话题扯远了,回头看着刘队长问道:“杨戈的案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处理?”
“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说实话,我是在等你的最后下决定。”
陈志拍拍刘队长的肩膀,艰难的点点头,沉重地说道:“按正常程序去办吧。”
“好吧!
我休息两天,就把案子移送省里法院。”
陈志递给刘队长一支烟,并为刘队长点烟。
“刘队长有件事我想求你帮个忙。”
“武爷有事你尽管说。”
“刘队,以后你就叫我陈志吧,叫武爷总觉得怪怪的……。”
“到省里想办法与法院勾通一下,给杨戈判的刑期不要过五年,找一个好的监狱,给杨戈安排一个轻松点的活,三年后我去接他,需要多少费用,全算在我的头上,谈好了我给你拿钱。”
陈志对朋友讲义气,刘队长对此很敬佩:“你放心!
我一定办到。”
按照赌场的规矩,杨戈所做的事,已经可以死好几次了,正因为有陈志与他这层关系,才得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脱惩罚,
但这一次清水河事件,已经涉及到陈志的生命安全,陈志不能再等闲视之,必须要让杨戈离开开区了,又不能做的太绝,让杨戈在缅甸地方监狱呆个两三年,或许会改变杨戈那无休止的贪欲,好在这边的司法系统,可以用钱买罪刑买刑期。
杨戈触犯的是地区法规,将他移交省上司法机关,是合情合理的。
赌场的事态瞬息万变,等风头过去,再把杨戈捞出来,某种程度上是保护了杨戈,只有这样陈志才能做到,刀切豆腐两面光,既向尹丽和总公司的股东们有所交待,又能保住杨戈的小命。
人难做屎难吃,杨戈不一定会领陈志的情。
陈志把对杨戈案件的处理决定,叫张助理向尹丽及总公司作了详细的汇报,但并没有得到及时的回复,陈志不得已又通知刘队长,将杨戈移交省里的方案暂缓执行。
刘队长走后,陈志坐在沙上,静静地看着窗台上的那两只鳄鱼蛋。
蛋壳是浅调的天空蓝,上面是陈志用记号笔,亲手画的一男一女两张笑脸。
此时他看着两张笑脸,却怎么都好似在哭一样,他拿着记号笔,走到窗前为两张笑脸画上了四行眼泪……。
不知什么时候,倩倩走到了他的身后,轻声地问道:“武爷你为什么给笑脸上,画上眼泪?”
陈志看着面前年轻天真的倩倩,淡淡地说道:“他们笑的太久……累了……眼泪能治疗内心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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