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坐在上首的柔嘉,好奇地问道:“阿娘,贤妃为何不直接与你买玉容膏,而是如此大费周章地买配方。”
“配方能让她一劳永逸。”
柔嘉也着那两匣明珠,对陆芷沅含笑道:“沅宝,这是徐青莲给你的大礼,你好好收着。”
“多谢阿娘。”
陆芷沅展颜一笑。
暮秋进来,向柔嘉行礼道:“长公主,配方已经给他们了。”
“好,就贤妃还能不能用得上了。”
柔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今日所煎之茶,火候掌控得极好,水温适宜,茶汤的苦涩极淡,回甘极快。
她放下茶盏,目光落到眼前的空椅子上,这是云琛日常所坐的位置,他这些时日都在宫里没有出来。
云琛确实在忙。
自那些云璋玩弄良家女子,并闹出人命的匿名信之后,廷尉府不时有百姓去闹事,说国之律法,只约束百姓,皇子却凌驾于律法之上,何以服众。
陈实也不敢让衙役对百姓下狠手,怕火上浇油,只得不断上奏章,陈述实情。
御史台大夫刘光也被人拦住马车几次,说兰台本该纠察官邪,肃正纲纪,却对廷尉府尸位素餐之事置之不理。
眼事情越闹越大,弘文帝还是不舍得让云璋出面表态认错,也不知听了谁的话,推云琛出来帮云璋挡住。
云琛每日在廷尉府
安抚情绪激动的百姓,有时还被骂上几句,他都含笑应着,未有半分怨言。
董南和刘光路过廷尉府,远远着。
刘光叹道:“惹事的人连面都不露,倒苦了这个没娘的可怜人,若是他,只怕我们南越将来还有些希望,可惜啊……”
他摇摇头,没说下去。
董南不吭声,两人又走了。
许是政务繁多,云璋之事又让人气恼,弘文帝甩完云璋两巴掌之后,回到御房就感到极为疲倦,次日就感到阵阵眩晕,太医院的院首来,说是急怒攻心,得好好将养。
云琛听到消息,从廷尉府回来后,就匆匆来弘文帝。
寝宫外间,董南和刘光正低声说着什么,到云琛进来,起身向他行礼,“殿下在廷尉府忙了好些时日,辛苦了。”
云琛向他们回礼:“为父皇分忧,乃是为人子当做之事,不辛苦了。”
弘文帝依靠在床上,招手让他过去。
一个小内侍端着一碗汤饮进来,向弘文帝躬身道:“陛下,这是云璋殿下特意为陛下做的归芪红枣汤。”
弘文帝舒心一笑,“这孩子,终于知道心疼朕了。”
他身边的内侍官正要拿过那碗汤,云琛先伸手过去拿了起来,“我在,就由我侍候父皇吧。”
“你也是个有孝心的。”
弘文帝示意他坐在床边。
云琛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着碗中还升腾热气的红枣汤,吹了几下,又舀起一
勺抿了一点试过,又吹了几下,方喂给弘文帝。
但玉勺刚递到弘文帝嘴边,云琛的脸一下就白。
他的手颤抖起来,手中的碗和玉勺都掉到地上,人也从凳子滚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