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溦唯恐又有人扯到沈逍的表字,忙主动解释道:
“我母亲怀着我时,曾乘船渡洛水,时逢细雨绵绵,她第一次感觉到胎动,便觉得‘绵绵’二字挺好,就只小时候胡乱叫着用的,不算正名。”
大乾风俗,时兴在孩子幼时取个上口好记的小名,街邻亲友皆可叫唤,算是帮正名挡灾,以便容易养活。
洛溦还在母亲腹中时,因为不知男女,就先取了绵绵这个小名。
出生之后,再以洛水小雨为意,定名洛溦。
总而言之,跟沈逍的那个表字根本没半点关系!
闵琳倒没读过道经,只觉有趣,绽唇笑道:“原来是绵绵细雨的绵,挺可爱的!”
又转向萧佑,“佑表哥果然与太史令哥哥关系最好,连他未婚妻的小名都知道。”
另一旁的长乐,暗暗乜了萧佑一眼。
萧佑是永徽帝庶长兄晋王的遗腹子,在皇室里的地位颇为尴尬,平日行事又浪荡不着调,长乐内心一直很瞧不起这个堂兄。
可偏生这么多皇族子弟里,就只有萧佑和沈逍走得比较近,长乐再怎么鄙夷讨厌萧佑、怨恨他帮洛溦解围,面上倒也不会直接跟他翻脸,只能据理争辩道:
“郗隐先生与冥默先生,同出于玄天教,而玄天教修习阴阳五行,最擅长的就是术数推演。
博戏与术数都源自阴阳,我才不信,郗隐先生连最简单的双陆都不会!
只怕是……有人什么都不懂,还想冒充玄天教的弟子,给自己贴金,欺君罔上吧?”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独自研究棋盘的四皇子鲁王站起身,走了过来。
“非也,非也,博戏和术数,虽都受都阴阳五行学说的影响,但双陆却是个例外。”
他是张贵妃的次子,时年十七,自幼不喜政务军事,却偏爱钻研哲史百家,是皇族里独树一帜的书痴学痴。
张贵妃不愿两个儿子出现相争的局面,也刻意鼓励鲁王发展“不务正业”
的兴趣,由着他招揽了一批学士、技人,整日窝在太学组织编纂百科经论。
鲁王向众人解释道:“双陆的基本玩法源自域外,后经天竺传入中原,与我们的六博略有融合,但最根本的核心却跟华夏的阴阳五行没有关系。”
他拉开案上棋盘,取过细长斗状的双陆棋子,放倒横于案面,接着又另取了一枚,继续放倒、排开。
“你们要是想验证宋姑娘到底是不是玄天教门人,最好的法子,是让她解这个……”
洛溦循望过去,只见案上的棋子横倒,纵横交错,状如算筹,渐渐在案面上形成了一个算式。
长乐不明就里,“这是什么?”
鲁王神情投入,“这是一道算学程式,我请教过太学和崇文馆的几位先生,皆无人能解。
我自己研究了许久,也只能推演到千位。”
其实他真正想请教的人,是表兄沈逍。
但一则鲁王年纪稍小、面皮薄,二则同母兄长齐王又总跟沈逍不对付,他夹在中间,更是不敢主动去叨扰冰山似的表兄。
今日听闻沈逍的未婚妻也师从玄天教,鲁王心里就曾闪过切磋-->>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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