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宜道“跟你没有关系。”
田丰没好气儿地说“什么跟我没关系,她才进京就救了俞莲臣,万一她着好实际上包藏祸心,就跟当初的端妃娘娘一样”
“你说什么你胆敢说这话”
郝宜大怒,一时高了些声响。
齐本忠忙拉住他“嘘”
郝宜自知有失分寸,不禁捏了把汗,跟田丰齐本忠呆若木鸡动也不敢动,生恐里头传出什么响动。
半晌无声,三人才屏息静气,郝宜叫了个心腹小太监守着,他们则偷偷地又挪到外间。
齐本忠道“镇抚司的事等会再回皇上吧,难得皇上有上心的人,过去的那件事,你们也别再总是提起了。”
郝宜道“谁提的你问问他”
田丰说道“我也是为了皇上的安危着想。”
郝宜满是怨气地着他“你还敢说这话,一提起来我就忍不住,要不是你那晚上想讨皇上的好,替了师父的班,自个儿却偷懒睡着最后出了事又让师父自己出面顶罪,现在去皇陵的可就是你,也应该是你”
田丰气急败坏地说“你快闭嘴说了不让你提怎么还提”
“你没有良心你明知道端妃娘娘不是那样的人,你还说她的坏话师父当初就该把你交出去”
郝宜气的两眼发红。
“我、我心里也难过的很,可这是太后跟皇后的意思,又是内务司审理过的,就算是现在端妃的罪名还稳稳的呢,你难道能出去喊一嗓子说端妃是好人除非你嫌活的够长,”
田丰咬牙,赌咒发誓般道,“我没有良心天知道我更想让师父回来。”
郝宜道“别说那些没用的我你明明只是想自己爬上来。”
“都消消气,”
齐本忠见他两个针锋相对,不可开交,忙打圆场道“干爹不仅仅是为了保住田丰,也是为了我们着想,不然的话,给主子知道是田丰办事不力,我们一个个脸上也没有光,而且在万岁面前也失了重用,干爹临走的时候还叮嘱我们拧成一股绳,好生地伺候主子万岁爷,替他尽心尽忠才好,咱们别辜负了他老人家的嘱托。
这才是正经的。”
郝宜跟田丰听了这句,彼此恨恨对视一眼,才没了声音。
精舍内殿。
在郝宜不禁高声的时候,按照正嘉向来的脾气,早就出声呵斥了。
但他并没有,并不是因为他没有听见,也不是突然转了脾性,而是皇帝无暇他顾。
正如郝宜所说,这省身精舍内从没有其他女子进入过,可却对薛翃破例。
因为在皇帝的眼中,和玉并不只是女子,而是他心中最渴盼的一个形象。
女冠,容貌秀丽,气质脱俗,毫无尘世的烟火气,不仅是女子,反像是上清界的神女临凡。
就如同此刻她伏在茶几上睡着,虽然脸上还有着隐约的伤痕,却无损她绝色的容貌。
长眉似远山,眼睫宁静地垂着恍若细密的玄羽,唇若樱珠,肤如新雪。
这样单纯的色泽交汇,衬着入画的五官,美的叫人窒息。
但鬓边跟额角的碎发却多添了几分可,唇上些许的伤痕也添了几分真实,让人才觉着,面前这如画者并非天上神祗,而是不折不扣的肉身。
正嘉凝神静气地细细端详,竟没有在意外头的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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