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宿醉后的后遗症不可避免的又找上了萧辰意,醉了之后的记忆丁点也不见。
但萧辰意却还记得醉之前自己做的那梦中场景,当时梦里的感觉虽稍淡了点,但萧辰意这两日偶尔脑中还是会不可避免的晃过那些画面,只是每每待那些画面一浮上,萧辰意便蹙眉,摇摇头将其甩了出去。
如此几日之后,萧辰意便将心思完全的放在了大陈国当下的情势之上。
而此时,大陈国宫内。
赵侍新最近常在养心殿中处理事务,他很少回赵府。
主要是最近很长一段时间要处理的事务不会少,这里方便。
他此时已知逼宫那日景粹宫那位真公主是如何将人给调包出去了的,果然是宫内有直通宫外的密道,一道密道口还就在太和殿后殿中那日那女人睡下的那间屋子里,他猜想那女人应该不会是事先就知晓有人会从密道处来换她的,从萧秦昭及她那日的表现来,应该两人都是不知的。
所以就只是窦灵国那位新国主,谢玉京的安排而已。
而通过这几日监视软禁真公主,谢玉京果然又派了人来了解大陈国的宫中情况,而且还给了那女人分阶段的解毒药。
那女人也算识时务,并未露馅,因为她聪明的知道,若是从她这里让谢玉京知晓了什么,不止谢玉京的人回不去,她在这里的日子也不会如现在这么好过了。
赵侍新批阅完各地呈上来的奏折文,捏了捏眉心,脑中不自主浮上了一张女人脸,他神色不禁又变得阴沉了些,已过了好几日了,某些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于是两日后,萧辰意与萧秦昭在窦灵国中,便得知了赵侍新已在大陈国中开始准备挟天子以摄政的消息了。
传出的消息是大陈国的今上因之前民间瘟疫及之后又爆发出的民乱,在百姓及士人们的口诛笔伐下,这位年轻的皇帝陛下终于承认自己确实无心政事,只愿潜心向神,求仙问道,所以才会做下一些错误的决断。
此次事一出,他便下定决心自
此出家,全心全意求神问佛,将皇位禅让给自己的兄弟,并且令朝中的肱骨大臣内阁次辅赵大人佐理朝政,想必国运定能一直昌隆,国势也定能愈加强大。
前朝及别国历史中都有不少皇帝突然心血来潮想出家求法的例子,所以众人虽一时觉得突然,却也并不觉太过突兀。
这便是朝中掩饰造反逼宫真相好听点的说法,实则却是让秦昭“下罪己诏”
,然后再禅让皇位给皇室幼子,而赵侍新总理朝事,挟天子,自此,他才是幕后那个真正掌管着皇室一族性命及至高权力的人。
他只是一时不急着改朝换代自己坐上那皇位而已。
宫中这般行事,知晓内情的人都认为她与秦昭皆在赵侍新的手中,陵淄候便也没理由也更没必要再与赵侍新明着作对,所以很快萧辰意便得知,邱其真为了自保也领着人回到北境边防他的地界上去了。
萧辰意不知秦昭有没有派人私下联络到邱其真,或者即使联络到了,不管他还愿不愿意站在秦昭身边,就目前的形势来说,他再留在京畿也不是个好的打算,回到北境不失为上策。
大陈国中,比秦昭小十一岁左右,现在才十岁的十三皇弟,被赵侍新给扶上了位,年号还是沿用之前的宣启,并未更改。
秦昭听了这消息,气的在她面前也忍不住狠狠的摔了杯子,萧辰意上前劝慰,萧秦昭竭力平复了心情后着她,却突然问她道“阿姐,你在这里可还待得适应”
萧辰意不知他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她握住人的手道“你觉得呢”
在谢玉京这里,他完全不会亏待了他们,衣食住行皆是最好,除了是在别人的地界,怎么也没有属于在自己的地方呆着更踏实这一条以外,其他倒没觉有什么。
秦昭也知她心中感觉,他半晌对她道“权且先在这里住着,阿姐,我们不会就这么一直待在这里的。”
着人,萧秦昭在心里又补了一句,我也不会让阿姐你一直待在这里的。
萧秦昭可是清楚了,这里也有个对阿姐心思不单纯的男人。
谢玉京将他和阿姐所住的寝居离得这样远,以一个什么窦灵国习俗的拙劣借口将他同阿姐分开,再加上最近总是去到阿姐跟前,无论说话,做事还是举止,萧秦昭都瞧得清清楚楚明明明白。
不过又是一个对阿姐虎视眈眈的男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