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端也不多纠结,真要查,非到要紧时刻,也不必将郑御医牵扯进来。
她的身边,确实需要一个医术精湛,又信得过的医者。
荀二郎家的远房叔父,正好。
几杯粗茶入喉,荣安郡主也起身,由着阿草扶了出来。
披了厚厚的狐裘,脸上亦没多少血色。
天上的日头,已经挂了半天,聚了不少的热气。
屋里却是冷的,寒气无孔不入。
他体健,连披风都没用,坐着亦有凉气来袭。
崔明端暗暗记下,该嘱咐他们将炭用起来才是。
“臣,见过荣安郡主……”
二人一道起身,齐声给萧鸣笙见礼。
“大人不必客气,请坐。”
萧鸣笙入座后,心头的不适并未缓解,竭力控制着气息,谁知压抑久了,反而控制不住咳了起来。
阿草手足无措,要给郡主拍背,下手的力道似乎也不对。
便是在此时,挤入一道身影。
崔明端也不知是如何学来的,力道舒缓,还俯身让她记得吐纳。
今日,或是有外人在,她面上蒙了一张白纱。
或是这一层的缘故,才导致呼吸不畅。
“郡主和崔大人有婚约在身……若不然,请大人将郡主面纱取下。”
郑御医也不知崔明端的反应如此快,也暗暗记下:这两家的亲事,满京城的人都不看好。
到底还是荀家看得清楚。
崔明端便俯身再问了一回,萧鸣笙咳得难受,髻边簪紧的白纱,便教人取下,露出她咳得涨红的面颊来。
偏在此时,崔明端又掏了帕子递给阿草,由着她为主人擦拭。
而他已经背过身去。
阿草行事不如常人,方才被崔明端挤开了,这会儿才回神,也没记起手中的帕子也是崔大人的。
待萧鸣笙缓了过来,面上仍是燥红不已。
郑御医也从药箱里取了一瓶膏剂,用温水冲开,让她服下。
“微臣愧对陛下嘱托,前儿病重,实在不能来替郡主诊脉,不想郡主脉象变化之大,臣万死难赎其罪。”
“大人客气了,也是我不争气……”
这膏剂,用了冰片和枇杷叶。
萧鸣笙饮下后,舒缓许多,只是声音仍然是沙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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