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岸又看过两眼,道:“但诊疗也是我的领域。”
男人放轻了声音,并无威迫,只低声问。
“不要对医生隐瞒太多,好吗?”
舒白秋微怔。
这话说得坦然诚挚,没有人——至少在舒白秋这漫长的三年里,没有人曾这样对他讲。
舒白秋渐渐意识到,为什么自己在傅先生面前,没有像对其他人那般佯作哑声。
因为傅先生对他,只像对待一个普通人。
傅斯岸并没有把他当成傻子看待。
“嗯。”
舒白秋点头,轻声,“谢谢先生。”
他和傅斯岸的距离依旧很近,点头的时候,脸颊还在动作间无意蹭到了男人的手指。
不过傅先生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收回手。
他的指腹反而像是更前一寸,蹭按在了舒白秋的唇畔。
舒白秋回神,眨了眨眼,就觉唇间被很轻地擦过一下。
男人似是在评判,阐述的嗓音依旧淡然。
“还这么凉。”
说完之后,傅斯岸才收回了手。
舒白秋想了想,认真解释:“刚刚吹了风……等下应该就没事了。”
傅斯岸原本在看他,闻言忽然抬起了一点视线。
墨沉的眼底,还有尚未藏下的笑意。
少年听了他的话,真的在认真回答。
“嗯。”
傅斯岸低眸,将怀中人的蓬软的兜帽稍稍理正。
他不吝夸奖与回应。
“那就好。”
***
从彩石轩回来的车程并不算短,不过为了预防疲惫与晕车,傅斯岸并未多问什么,只让舒白秋好好闭目养神。
直到回到月榕庄,回到温暖熟悉的空间,傅斯岸才重新问起了彩石轩的事。
“彩石轩是怎么低价从舒雨巷强购的藏品,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舒白秋蹙了蹙眉,说,“当时年纪小,我只记得十岁的时候,爷爷看一件高古玉的时候走了眼,赔了很多钱,导致家里的状况开始不好。”
“那时候,彩石轩的人就找来了,压价收购了一些藏品。”
舒白秋将当年的事大致讲了一下,傅斯岸一听,就直觉舒爷爷被骗的事不太对劲。
虽说“神仙难断寸玉”
,但以舒家的行事作风,理应不该是这种孤注一掷押上巨额赌注的冒进风格。
舒老爷子八成是被设了套。
不过在舒白秋面前,顾及少年心情,傅斯岸暂时先没有提起这个猜测。
“我十一岁的时候,爷爷染病去世,家里的店也关了,在爷爷的葬礼上,潘连还当面对我们讲……想收购舒雨巷。”
舒白秋说着,又蹙了蹙眉。
“但是后来他们具体收走了多少东西……我确实记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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