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少年的身体状况,每次药物起效,对他来说也同样是一场变相的熬刑。
“小秋。”
傅斯岸的声音更缓地低下来,落在人耳畔,像什么厮磨的昵语。
“再握一下……好。”
“好乖。”
被圈抱着的少年动作极缓慢,却终是有了
一句一动的回应。
少年终于从原本过激的状态中慢慢缓复下来,没再那样颤栗地紧绷。
低缓的、磁沉的男人嗓音,耐心的、温和的适时鼓励。
就像雪山上紧紧套拢的行路绳索。
一步一步地把舒白秋拉出溺陷的风雪。
再未让他继续沉没在被强加的错误认知中。
只是舒白秋的回应始终不算明显。
对傅斯岸的话,少年仍在照做。
他整个人的反应却有些浑噩。
舒白秋也没再出声,看起来,如果可能,或许他不想再发出丁点动静。
但傅斯岸却渐渐察觉到了怀中人短促的呼吸,和少年缺氧似的轻喘。
傅斯岸低眸去看舒白秋的脸,少年蜷缩着,没有抬头。
还是傅斯岸用单掌握住了他两只手,又抬手捏住舒白秋温凉的下颌,才将人苍白湿漉的脸抬了起来。
舒白秋长睫低垂,眼帘半阖,眼泪似乎已经不再掉了,人却停不下地一直在轻喘。
“小秋?”
他对傅斯岸的声音反应也在减弱,好像一只羽翼被打湿,缓慢振翅的蝶。
舒白秋的手还在松松地握着傅斯岸的尾指,有最后的一下浅缓轻握。
那力度如拂风般微弱,反而更像是少年竭力前的安抚。
像是他自己糟糕至极,却在告诉旁人不用担心。
傅斯岸额角怦跳,钳着怀中人的下颌,低头吻了下去。
他咬住了舒白秋的舌尖,夺去了少年的呼吸。
唇间的触感依旧清软,带着微凉的湿漉感。
少年呼吸微促,却连鼻息都不带多少温热。
需要被一点一点,暖热烘干。
亲吻依旧绵长,这次舒白秋却并没有被吻掉眼泪。
他分明是个很容易被惹哭的小孩,真正面对最极致的痛楚时,却疼得如此安静。
尽有的眼泪,仿佛也未能润湿少年涩痛的眼廓,反而漫溢下来,好像直接流进了两人交黏的唇齿间。
于是连这深长的吻,都带了苦味。
傅斯岸两世为人。
就像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于梦中落吻,没想过自己有天会这样频率地亲人。
他也从没想到。
原来竟还会有如此涩楚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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