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不同于前两日的万里无云、碧空晴朗,今天的明城已经没有了晴暖的太阳。
连天空都是苍灰的冷色,透着冬日的肃杀之意。
一行车队驶过马路,停在医院门前,排出一道凛然整齐的笔直长线。
两旁的车辆统一开门,分别有数位黑西装下车,守在四角四侧。
还有一位随行助理匆匆进入了医院内,通知院内开启贵宾通道。
最后,正中的那辆古斯特才终于开启了车门。
一只窄方头的墨亮皮鞋踩下来。
旋即,修长高卓的身影从车内走下。
面无波澜的傅斯岸下了车。
冬日的冷光中,男人的侧脸愈发薄冷,颌线分
()明,透着比苍穹阴云更沉的威迫感。
唯独他的怀中,还有一抹不同温的暖色。
清瘦单薄的少年被裹得极严,只露出一点白皙的鼻尖。
他枕在傅斯岸的胸口,还在睡着,很快又被男人覆住颈后,将侧脸轻按在了怀中。
由此,更被看护得一丝不露。
已经是第三天,傅斯岸终于还是将人带来了医院。
舒白秋基本上一直在昏睡,清醒的时间很短,也没能吃多少东西。
好在他已经不再反复高热,体征情况也比前晚和昨天稳定了一些,已经可以出门。
傅斯岸抱着人去做了整套检查,期间少年在他怀中半睡半醒,眉眼间仍有倦意。
就连打营养针的时候,舒白秋都没有太多反应。
直到抽完血,撤去了手臂上的箍带,少年才将将睁开了眼睛。
针眼需要按压止血,傅斯岸的指腹按着棉棒,压在舒白秋的臂侧,感觉到怀中的小孩迟缓地看了看他,又抬眼看了看四周。
“在医院。”
傅斯岸低声解释。
他问:“有哪里不舒服么?”
舒白秋的反应仍然有些慢,他似乎想开口,但只发出了一点虚弱的鼻音,最后才摇了摇头。
做完这些动作,少年好像又被耗空了力气。
他偏头微微靠在傅斯岸的胸前,有些倦怠地垂下了眼帘。
看起来分明也不太像是多么舒服的样子。
检查结果还要等一会儿,傅斯岸先抱着人去了同层的病房。
这里更舒适也更温暖一些。
助理和律师也一同跟来了病房,他们还各自有一些文件需要老板过目。
傅斯岸并没有急着去处理,他先给舒白秋喂了点水,润了润那略显干涩的柔软唇瓣。
喝到一半,少年睁开了眼,似乎比刚刚清醒了一点。
不过傅斯岸依然没有将人放下,他抱着舒白秋,视线顺着小孩的目光看了过去。
那里是病房内的床边柜,给病人放些杂物用的,四四方方,窄且坚硬,是冰冷的金属柜子。
但少年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处,看得很是专注。
就好像他很想和昨天躲进衣柜一样,藏进去。
怎么像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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