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徐氏这个障碍,裴宴自觉已经刀枪不入。
是的,在裴宴来,徐氏一直是个障碍,是他心过不去的坎,但是现在完全不是了。
从他踏出大理寺大牢的那一刻起,两人就是陌路。
已经预感到乐安长公主有了某种松动,裴宴已经准备在合适的时间去见乐安长公主一面,却没想到却是对方先提出要见他。
仅仅两日的时间,贺乐安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意气风发、倨傲的乐安长公主了。
此时的贺乐安正躺在床榻上,这是一间小小的房间,逼仄昏暗,出生就是一国之公主的乐安长公主恐怕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但是现在她就身在其中。
就像是掉进草窝的凤凰。
因为乐安长公主突然吐血倒地,经太子确实属实。
审讯的事情当然暂缓,这也能给了温皇后和太子一个缓冲,不过就算给出再多的时间又有什么用,在了安长公主和太子之间,温皇后一定会选择太子。
“皇姐。”
裴宴行礼。
“你现在还能叫我一声皇姐,听起来真是感慨啊”
乐安长公主笑了笑,没两声就咳嗽了起来,那种撕心裂肺想把心脏肺都咳出来的架势把裴宴吓了一跳,他上前端了茶水递给她。
乐安长公主摆了摆手,坐起身来。
“我今天叫你来是有事情要说,不过你这么干脆的答应,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既然接手这个案子,就会对他负责到底。
皇姐通知我有话要说,不管您现在在哪,我都会走一趟的。”
“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你对这个案子特别执着,面有你非执着不可的理由吗”
乐安长公主突然问道
裴宴时隔七年回长安,没有任何停歇的就嫁入温衡共查军饷贪污案,他紧抓着每个细节不,就算得罪她,得罪顾家也在所不惜。
虽然说一直都知道秦王叔教子向来随意,他也不在乎秦王府得罪了哪些人,但是随意到这种程度还是少见,毕竟这些年来秦王叔和父皇一直恪守本分
,从不逾矩,这次却让裴宴深入调查这些,从一开始就出乎大家的意料。
仔细想想当然也有可能,要不就是秦王叔有意彻查此案,遂派儿子出手。
要不就是裴宴自己坚持非要如此,或者说两者兼具也有可能。
但是为什么
“算是有。”
裴宴笑着说道,他此生执念有二,一是徐氏,二就是这个案子。
徐氏那道坎,他已经迈过去了。
用的是非常温柔的方式,一种他从来没有想象过的方法,他自己走出来了。
现在就剩这个案子,这个案子牵扯太多太广,对他也太重要,如论如何也要解决掉的。
“就这么确信我能帮你。”
裴宴摇头,确信当然无法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