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房,裴宴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和贺廿说明。
“兄长”
贺廿不解地向裴宴。
“阿廿,我是在询问你的意见,并不会左右你的结论。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做个闲散王爷,这当然没什么不好,可以说这也是你兄长我的追求。
另外一条就是你放手搏一搏,就现在的情况来,你很大可能都会成功。”
裴宴温声说道。
现在的贺廿已经不是七年前的小十三了,现在的他长大了很多,心智也急速成长起来,因为有过那样沉痛的历史,这七年他过的比谁都努力,比谁都认真。
他如此从来都不是因为肖想那个位子,受限于身份和帝王宠信,他从不奢求能得定康帝平等对待,他只是单纯地想活下去,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但是现在,兄长却告诉他,你可以放手一搏。
是这样吗
贺廿着裴宴,久久说不出话来。
兄长提出来的这件事让他太过震惊,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别人眼里也可以肖想那个位子。
那个原本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在此刻与他有了连接点,这让他没有任何实感。
裴宴坐在太师椅上,静静的等着。
因为眼前站着的是贺廿,是他一把从冰窟窿里拉出来的小十三,所以在最初说了几句话之后,后面就没有再开口。
他不想逼他做任何一个他不想做的决定,也不想让自己的偏向影响他的决定。
如果好好想过之后,小十三还只想做一个闲散王爷,也行,裴宴支持,并且助他完成。
但凡小十三有一点想往上爬的心思,他秦王府就在朝堂举他。
这是裴宴能给出的承诺。
其实真要计较起来,现在有哪位皇子能让秦王在朝堂上说我推荐谁谁,哪位皇子为国之储君,这事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兄长觉得我如果答应是个好的选择吗”
贺廿低声问道。
虽然这七年来他进步了很多,但离那个位置还很远,要在朝堂上独当一面,纵观天下大事,评议风云人物,他都还不够格。
贺廿是从皇宫最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
他小时候受过非人待遇,无母,父不喜,在宫中过的连个阉人都不如。
如果不是偶然被裴宴一把从冰窟窿里拉了出来,他可能现在还在那沼泽中挣扎不出,根本不会成长成现今之七皇子。
所以包括之后认俞妃为母妃,拜帝师为老师,细数之下,其实他还有很多恩人,但无论如何,在他心里谁都越不过兄长去。
现在兄长问他想不想坐上那个位置,继承大统。
如果说从来没想过那是瞎话,大概每一个皇子都曾有过这样的想法,想着有一日自己能继承大统,成为这天下的主人。
但是人贵有自知之明,随着年龄的增长,你逐渐就会明白,有些位置生来有主人。
世上太多太多的事,不是只有野心,只有想法就可以完成的,就比如这储君位生来就印着太子的名字。
就算太子势弱,朝堂上也没谁主动提起改立太子的事情,可以说,只要中间不发生重大变故,贺熙就能稳坐太子位。
这在他被册封为太子那日就已经注定的事情,就算后面定康帝偏宠的七皇子,差点威胁到太子的身份地位。
但依然无果。
事实就摆在跟前,定康帝的态度虽然摆的明显,明里暗里表达对太子的不满,但是满朝文武都只做不知道。
七年了,太子还是太子,七皇子还是七皇子,就算被册封为诚王,但事事也要矮太子一头。
贺廿相信,如果这次太子没有预判错误,沉住性子,现在朝堂上肯定有事另一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