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上过学吗,受过教育吗”
到昨天,金翻译终于忍不住说,“以你们这种学习的速度,别说一个星期了,就是给你们一年,你们也没办法学会怎么组装设备,要不干脆让桑德斯帮你们组装吧”
四个人沉默不语的样子,金翻译也不急,估计知道这些人也不敢跟他翻脸,因为他身后就是安德鲁兄弟公司,如果真翻脸,这些内地工厂买的机器就变成破铜烂铁。
听了郝厂长的话,陈嘉嘉非常意外,“这是西国厂商的意思,还是金翻译和桑德斯的意思”
如果是西国厂商的意思,这么做等于撕毁协议,如果是金翻译和桑德斯的意思,那么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难道他们想让两家棉纺厂
雇佣桑德斯组装机械,然后再私吞掉这些钱
郝厂长紧皱眉头,“问题是我们没有办法直接跟西国厂商联系,而且也没有人能够跟桑德斯沟通,也不知道桑德斯是不是同意金翻译这种做法”
万一两人狼狈为奸,他们就得尽早做好准备。
陈为民本来坐姿慵懒惬意,不知不觉中也直起身子细细倾听。
郝厂长说,“现在我们需要一个能直接跟西国联系的人,嘉嘉,你懂我的意思吗”
陈嘉嘉点点头,“现在我们需要怎么做呢”
郝厂长正想说话,突然电话又响了。
“淮阳县棉纺厂,”
他拿起来话筒,“老何,发生什么事了好,你先别着急,我先打个电话过去鹏城那边问一下。”
郝厂长神色凝重挂断电话,“苏竟进派出所了”
陈为民差点端不稳手上的茶杯,顾不上擦干净茶杯里流下来的茶水,急急地问,“怎么会这样,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何师傅有说为什么会进派出所吗”
陈嘉嘉皱起眉头。
“说是因为跟西国工人桑德斯打架,老何也不知道情况,说是苏竟借仓库办公室的电话打,其他人和金翻译桑德斯留在仓库里,等苏竟回来,就跟桑德斯发生冲突,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郝厂长说。
好好的出差变成现在这样子,也是他想不到的。
“那桑德斯进派出所了吗”
陈嘉嘉问。
“老何没说,你先别着急,我打个电话去鹏城那边的派出所问问。”
郝厂长说。
说完他一只手拿着听筒,另一只手开始转动摇把子,对话筒那边的话务员说,“我要接鹏城的大仓库派出所。”
要了线路以后,郝厂长便在电话这头焦急等待电话接通。
“幸好鹏城跟淮阳是一个省的,如果接省外的线路,非得等到人发火不可。”
郝厂长说,仿佛这样说话就能解决心里的烦躁似的。
陈嘉嘉说,“我不急。”
只要苏竟没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只怕何师傅为了让他们宽心,把情况往轻了说。
第一次线路没接通,郝厂长又摇了第二次,这才接通了。
讲完电话以后,郝厂长有些郁闷,对陈为民和陈嘉嘉说,“那外国人桑德斯也进去派出所了,情绪非常激动,但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好请金翻译帮忙,金翻译说桑德斯也不知道苏竟为什么要打人。”
这样下去苏竟很被动。
“那苏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