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丰县城门紧闭,街道上静谧清冷。
以霍青为的十名治安队成员伏于靠近城门的转角。
霍青静静地趴在距离城门最近的房屋之上,此刻,她身穿一袭黑色夜行便服,手持已经与黑暗融为一体的z短突击步枪,目如寒潭,专注地盯着城门守卫,等待着行动的时机。
微光夜视仪的镜框中清晰可见:城墙上的守军并不警惕,站得歪七扭八,懒洋洋地扫视城下。
但是人数较多,约莫一队十五人,一共三十多人,一队在城上,一队在城下。
城墙上,几个门卒低声交谈。
其中一个愤愤说:
“他的这差事是一天都干不下去了!
咱们在这上头吃几个时辰的风,那群新来的哑巴仗着有靠山在下头躲懒!”
门卒们都有怨气,一听有人起头,马上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真他的想下去跟他们痛痛快快干一场!”
另一人嗤道:“得了吧,你也就嘴上说说,你看人家生的牛高马大,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不过也怪,这群人是唐知县幕僚带来的新兵,模样也跟我们似乎有所不同。”
后来说话的那个打了个哈欠:
“知足吧!
,听说更北边已经开始闹粮荒了,咱们少闹事保着这份差事,有事干,有钱拿比什么都好!”
又有人叹气,满面愁容:“唉,这是日子都不好过,最近收到的油水钱都少了许多。”
“别叹气了,福气都给叹没。
想想好的,马上就换岗,哥几个准备着又去哪里吃一顿?”
闻言,几人又稍微吊起精神,把手搓在衣袖里,兴奋地讨论着待会去哪喝上一壶。
又过了两刻钟,终于等到人来,其中一个门卒探头往下瞧去,高兴地喊道:
“换班的来了!”
话音刚落,他的头便爆开半边,血肉混着脑浆掉在城墙边缘,还有一部分落到城下,正好砸到前来换班的门卒。
那人抬手一摸自己脑门,正在纳闷,怎么突然下起这么粘腻的雨,蓦地,城门上方,传来了极惊恐的惨叫。
原本寂静的长夜被打破,人出惊慌无措的尖叫听来格外刺耳。
这仿佛是屠杀的讯号,城墙上乱作一团的兵卒,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眼睛睁得极大,左顾右盼,想要看看到底是哪里来的突袭,可惜百无一用,抓着的武器的手已经冒出一层冷汗。
霍青在几瞬之间抓住机会杀死七八个城墙门卒,楼上乱作一团,剩下的门卒们四处奔走,有的抱头蹲下,躲在女墙之后,已经不在霍青的射程范围之内。
于是她将枪口移动,转向正在跑去城门之上的一队门卒。
“怎么回事?快上去看看!
(鲜卑语)”
他们动作很快,脚步并不慌乱。
一个接一个地踏上楼梯。
两声轻微的闷响隐没在人群行动中,霍青感受着枪托抵在胸口的后坐力,心中再次涌起嗜血的快感。
感受着枪支的温度和震动,她的内心早已忽略杀人的罪恶,取而代之的是射击带来的无比充盈与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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