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霜接过来看,是个镂空的玲珑木球,里头似乎还有个铃铛,虽不是甚么金贵物,倒是精巧。
索性是个小玩意儿,谭霜便收起来,道:“那便谢谢姐儿啦。”
五姐儿眼睛将亮亮的,高兴地跑出去了。
谭霜望着五姐儿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当夜里,倚梅又借说身子不爽利,推了值夜,将这事分到两个二等丫头的身上,自己睡到半夜,溜出去同那魏勇欢好。
今儿依旧是竹合守着五姐儿,待金盘去了外间,她又搬出那无脸鬼的说辞来吓五姐儿。
那料五姐儿听了她的话,自觉吃了仙丹,非但不害怕,还一脸认真地道:
“姐姐,你不要再说无脸鬼了,你再说,我就告诉姨娘和倚梅姐姐,教她们来罚你。”
刹时间竹合的脸色憋得青紫,片刻后才应了一句。
待五姐儿睡下,她恨恨地瞪她一眼,心道这姨娘生的小崽子,竟还学起正主儿的样式来了。
又顾忌着外头的金盘,怕打草惊蛇,思前想后,只好等着时机再寻那东西。
转眼又过月余,这一月来,三姨娘来过三两回,先前见姐儿消瘦些,还道是病后脱了肉,后来有了谭霜那法子,五姐儿夜里总算睡得安稳,这才好起来。
这日三姨娘来看五姐儿,偏巧倚梅不在屋里,又出去寻那魏勇厮混。
算上上回五姐儿吃了那灯笼柿配上秋蟹,已是有两回捉着她不在屋里了,三姨娘脸色铁青。
她诚心将五姐儿交在倚梅手里,从来是放心的,如今这丫头怕是生了二心,竟将姐儿独个儿丢在院儿里。
下头那些丫头哪个她放心?
她索性坐在院儿里陪了姐儿一早上,往日里为了姐儿的前程,为了别个不说一句姐儿是姨娘养的,她都是来看个一时半刻的,就匆忙回去。
哪知道倚梅如今是怎么伺候的姐儿,这院儿里她一人独大,她想做甚么,想瞒甚么,哪个肯告给她听。
直等到快下值,倚梅才慢吞吞回来,一进门,院子里做事的丫头,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又快底下头去。
她有些莫名,见姐儿不在,竹合金盘两个都在做事,便拧了眉道:
“都瞧我做甚?姐儿呢?一个个跑到这里来耍懒骨头,教姐儿独个儿顽是不是?”
话音方落,只见得三姨娘抱着五姐儿走出来,寒声道:
“你还知道姐儿独个儿顽不好是不是?倚梅,你这是打哪儿回来?我在这儿可等你一日了。”
倚梅骇了一跳,待看清是三姨娘后,张了张嘴,叫了一声:
“姨娘……”
三姨娘将五姐儿抱给贴身丫头,示意她抱走。
待五姐儿走后,三姨娘对谭霜招了招手,教她搬来一张圈椅坐下,就当着院儿里众丫鬟的面儿,教倚梅跪下。
这可真是活生生的打倚梅的脸,往常她在这五姐儿院儿里,只有罚人的,谁来罚过她。
一时间,丫鬟们都斜瞅着这对主仆,连谭霜,都忍不住看。
“你跪下,我要审你。”
三姨娘沉声道。
闻言,倚梅顺从地跪下。
“往常,我哪里对你不好过?”
“不曾,姨娘对我的大恩,终身难报。”
“你就是这般报恩的?就是这般对姐儿的?我素来放心你,哪晓得你竟敢这般阳奉阴违,把姐儿独自个儿丢在院儿里,倚梅,你说说你到底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