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自己再做这一张帘子,为他遮风挡雨。
他不再言语,萧云谏便也没再问。
只是窘迫地过了许久,除去阵阵水声,便是唯有只有寂静了。
萧云谏轻咳了一声,还未等他开口。
凌祉便先解了这尴尬处境“不知今日状况如何这竟是将我们扔在这水榭之上,置之不理了。”
萧云谏便也瞬时说道“应当不会有大事。
不然就算离得甚远,也吵吵嚷嚷能叫我们听见。”
他话音还未落,便眼尖地瞧见远远驶来一艘乌蓬小船。
萧云谏立马了一眼凌祉,又瞄了一下柴房。
凌祉瞬间明了他眸中含义道“若有人问,便是他的血;若无人,更无妨。”
萧云谏咂了下嘴,猛然想起自己是真的备了些衣衫在身上的。
他拿出那个钱公公眼皮子底下收拾出来的包裹,从里面刨了一件稍微宽大些的外衫,递给凌祉“先换上。”
他也没闲着,迅速钻到屏风后,也换了件外衫出来。
好在能将昨夜黑衣人那一事,先遮掩过去,得旁人目光。
只他从水墨山河的屏风之后走出,瞧见的却是凌祉有些捉襟见肘的模样。
凌祉虽是生得好,可身量却远长于旁人,较之自己也高了多半个头去。
又是手长脚长的,穿着自己的外衫,却是将里面的中衣也露了一大截出来。
萧云谏没忍住,却是撇过头,噗嗤了一声“倒也不错。”
凌祉见博他一笑,何般糗态都是出得。
他不在意。
他只着萧云谏,便是欢喜得要命。
更何况,这般许久未见的笑颜。
可眼瞧着采夕的小船就到了他们跟前。
萧云谏就是再有旁的一件宽大之衣,也拿不出给凌祉了。
他瞥了一眼凌祉,干脆地理了衣角、正了神色,道“昨夜月朗星稀、蝉鸟未啼。
这水榭上又是和风徐徐的,睡得正好安稳香甜,多谢采夕姑娘了。”
他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又是趁机多瞧了一眼采夕
采夕面色憔悴,眼下卧着深深的黑印。
端的就是一副一夜未眠的模样。
采夕勉强笑了一下,说道“劳烦二位了,女皇备了宴席,正在青鸾殿候着您二人。”
凌祉一拱手道“怎得要陛下等待,我们快些去吧。”
他们上了乌蓬小船,正午的阳光刚好,直直地洒在所有人的身上。
可不过一瞬,便见乌云遮了眼。
还未驶离这水榭,就已阴霾密布,天色低沉得好似就要坠下来一般。
萧云谏依着船篷,倒不在意外面何般。
只是瞧见一个激雷轰隆劈下来之时,采夕被吓得浑身一缩,脸色似也有些变色。
她将自己往回挪了挪,眼眸低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