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碰到蒋芙昀,会放她这么轻易离开吗。
宁思音想了一想,转身又回床上躺下。
“我决定就在这里休息了。”
蒋措瞥来一眼。
宁思音当着他的面盖上被子,冲他眨了眨无辜的双眼。
“三爷爷,劳您通知我家里人一声来接我。”
三爷爷岿然不动,什么都不做,什么也没说,和他老年风的房间一起归于静谧的安详。
他一点动静都没有,连呼吸声都捕捉不到。
宁思音想起严管家养的那只上了年纪的老乌龟。
又想起动物园趴在某处一动不动伪装雕塑的扬子鳄。
过了不知几分钟,敲门声响起,有人在门外小心翼翼地说“三爷,宁家的人来了。”
宁思音没想到是宁光启亲自来接她。
老头儿坐都没坐,负手站在一楼大厅中间,面沉如水。
身后跟着严秉坚等几人,各个五官肃穆神色凝重,不像是来接人倒像是讨人的。
蒋家的主人们仍然不在,蒋芙昀也不见了,猜想是陪同重伤的弟弟去了医院。
客厅只有一排紧张无措、没有主心骨的佣人,与宁家的人形成微妙而没有底气的对立。
到她,房妈的眼神闪了闪,不等宁思音清那到底是羞惭还是愤恨,她已经挪开眼。
不敢和她对视,来还是会心虚。
直到此刻,宁思音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后怕和庆幸。
小聪明再多,她也只是一个刚刚二十二岁的女孩。
差一点被迫和自己并不喜欢的男性发生关系。
她朝宁光启走过去,某个瞬间为老头儿会不会因为她伤了蒋昭野而怪她,感到忐忑。
“爷爷。”
宁光启的目光从上而下仔细打量,似在检查她是否完好无缺。
检查完,又向她本人确认“有没有事”
宁思音摇头。
老头儿便牵起她的手腕,一言不发地向外走。
“宁老”
房妈有些慌乱地快步追过来,也不知想说什么。
宁光启的步伐连一丝停顿都没有,没有给她多说的机会,房妈就被严秉坚拦住。
宁思音头回坐老头儿的车,直接被拉去医院做检查。
好在蒋芙昀对自己的亲弟弟不至于少什么奇奇怪怪的猛药,几个小时过去已经被代谢掉大半。
医生说没什么影响,休息几天就好了。
宁光启亲自陪着去的医院,回到熙河便叫她待在房间休息,晚餐都是叫佣人送进房间给她吃的。
宁思音这会儿胃口不好没吃几口,终于回到安全的地方,神经放松下来睡了一阵,十一点多又醒了。
身体已经没什么不舒服,自己下楼找吃的。
下了台阶,到宁光启坐在客厅又在抽他的烟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