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头瞧见许东年也上了船,他一边将插入水中的长长的竹蒿,从船头那个洞里拔了出来。
一边笑道:“过河一角钱,你这过去又回来,待会可要给我两角钱。”
随着定住船身的竹蒿被拔出,铁皮船缓缓的移动了起来。
许东年笑道:“行,回来给你两角钱,然后去你们村里,把你和我们村王婶的事挨家挨户说去。”
老刘头顿时拿起竹蒿作势要敲他的头,讪讪道:“臭小子,上回不是给了你们每人一毛钱封口费吗,怎么就没封住你的口。”
许东年往后一跳躲出攻击范围,哈哈笑道:“一毛钱,你打花叫花子呢。”
老刘头将竹蒿插入水中,用力一撑,船身便立刻往前驶去,嘴里说道:“臭小子,一毛钱还打花叫花子,你们三人就是三毛钱,三毛钱我不知道要撑几回船呢。”
“又瞎说,上回那个外乡人,你一趟就收了人家一角二分钱。”
许东年无情戳穿。
老刘头摇摇头,不再和他争论,说了一句“你要敢说出去,我打烂你的屁股”
,然后专心撑起船来。
许东年耸了耸肩,沿着船的边缘走到船尾歇着。
这条铁皮船长约六七米,两头椭圆形,船肚处宽约两米,靠近船尾处有个铁皮棚子,可以用来躲雨,不过比较小,只能容纳一两人。
坐船的人一般都是在凹下去的船肚位置站着。
最多可以十几二十个人一起渡河,有时候还会有村民赶着大黄牛上船过河。
此时这条铁皮船已经行驶到河中心,这里水流比较急,老刘头站在船头,熟练的将竹蒿挥舞着,左边入水拔出,右边入水又拔出,整条船竟是四平八稳的朝着对岸驶去,一点也不颠簸。
由此可见这老刘头撑船确是一把好手。
待到靠近对岸,船身停稳后,那两个等候的人,小心翼翼地跨上船。
许东年定睛看去,只见是两個中年男人,穿着一看就不像乡下人那种。
两人都穿着灰色干部服,一人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腰间夹着一个牛皮小包,另一人则穿着一件涤蓝色上衣,双肩背着一个大背包。
两人上船后,很客气地朝老刘头和许东年打过招呼,随后赶紧来到船中间,双手紧紧抓住护栏,一看就很少坐这种船的那种。
老刘头心里高兴,这两人一看,就是待会能收五分八分往上的主。
于是他便故意将船控制了一下,让船过河的时间尽量放慢。
多收钱,多坐一会儿嘛。
站定后,那位夹着牛皮小包的人便问道:“劳烦问下二位,你们这儿,村子里有种葛根的吗。”
老刘头一边挥舞着竹蒿,一边说道:“葛根?这玩意儿不是山上长的吗?”
“牛皮小包”
笑道:“是,山上有,我知道乡亲们有时候也会上山去挖一点,不过我们主要是想找有没有自己家种的,过来收点,或者谈一谈合作。”
老刘头不屑道:“这谁家种那玩意啊,每家就这么点田地,种粮食都不够,种那玩意干啥。”
牛皮小包无奈笑道:“老先生,伱说得在理,是我们疏忽了。”
老刘头又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不像是本地人啊?”
“噢我们是外地来的,听说咱们这儿葛根多,特意来看看。”
听到确认是外地人身份,老刘头心中盘算着待会儿看喊多少价合适,至于两人说的什么葛根什么合作之类的,选择性忽略。
不过许东年可是听在了心里。
接着两人又问了问老刘头这边的风土人情,家家户户种什么之类的。
老刘头,则主要是想问出对方是做什么的、哪里人、有没有钱这些。
那“牛皮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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