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做到的?”
得知褚归他们短短时间内把干菌售罄了,王成才几乎惊掉了下巴。
贺岱岳已穿上了外套,真正的原因褚归当然不会说,他把钱袋还给杨朗:“大概是买了干菌的人觉得好,介绍了其他人来买吧。”
干菌耐储存,反正家里要吃,毛一斤买谁的不是买。
杨朗恍恍惚惚地收了钱袋,贺代光动手收拾好小摊:“现在回去吗?”
“我从来没赶过集,想在集上逛逛。”
褚归来县城不是为了卖干菌的。
褚医生的愿望必须满足,杨朗挑上担子,走,赶集去!
说起来他们每次到县城都是卖东西为主赶集为辅,来去匆匆,正经赶集也是头一遭。
他们买的东西放到两个箩筐里,另外两个分别重叠在上面,如此一来隔着箩筐,完全不怕被人偷。
县城的大集热闹非凡,摆摊的朴实的乡民眼神期盼,希望路过的人在自己的摊前停下,用几毛几分买走地里不值钱的瓜果蔬菜,好歹不算白忙活一上午。
一行人东走走西瞧瞧,没个目的性,遇到感兴趣的停下来凑凑热闹,褚归在卖草药的老农跟前驻足。
敞着口的袋子里装着金钱草等常见到草药,清洗了晒干水分,未经过任何炮制的步骤。
老农头发花白,脸庞与双手布满岁月的沟壑,他的身影佝偻眼神浑浊,腰间挂着旱烟袋,坐在街沿上,见褚归在看他的草药,忙起身招揽生意。
草药的价格便宜到堪称烂贱,褚归买了半箩筐的量,不过花了一块钱。
“褚医生买它们干啥,山上多的是,你要随便叫大牛他们上山给你挖呗。”
王成才不理解褚归为何花钱买,一块钱能买一斤多肉了。
“我爷爷跟那位老人家一个年纪。”
离开老农的草药摊,褚归偏头回望,老农重新坐下。
六十几岁的老农在前半生燃烧了生命力,如今干不了重活,挖点草药上集市碰运气。
许是一下做成了一块钱的大生意,老农解了腰间的烟袋,美滋滋地抽了口旱烟。
一块钱对褚归而言微不足道,但他能想象到老农收了摊,与家人分享收获的样子,这一块钱花得值。
沿着长街直走,不知不觉接近了牲畜区,复杂的气体扑面而来。
卖牛的、卖猪的、卖鸡鸭的,一小片一小片的分布,看着毛茸茸的鸡崽,褚归想起了家里孵的那批,天天由母鸡带着四处找虫子,天麻不仅不扑咬,反而护着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