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名普通的魔法师,若是贸然触碰书本,恐怕当时我的法力就会被强大的黑魔法反噬,连带自己的身体都受到严重的伤害。
将消息带回来,是希望能够得到族里级别更高的魔法师出手将书带回。
至于族长赠予的法力,纯粹是为了让我能够安全地将书带回来,并不是为了其他任何目的。
现在这样的结果我相信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想看到的。
如果因为这样的结果,想要诿过于人,从而强令我为整件事情负起不该负的责任,我不同意!”
拉玛瘦长的脖颈直挺着,带着倔强。
看着单薄无力地站立在人群当中的师父,译元的拳头捏紧了,关节咔咔直响。
她不知道是谁将这一场景通过水晶球直接传过来让自己看到,但是目的很明确,让译元知道自己敬爱的师父正在忍受着如此不公平的审判。
无论其手段如何,这个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译元的内心充满了愤怒。
她是理智的,但若事关自己最在乎的人,她不可能压抑住自己的怒火。
紧接着的情形令译元的血压直冲脑门。
许多拿着长剑的士兵进入了会场,将人群隔开,把拉玛围在中间,虽然没有抽出长剑,空气却凝结了,人们开始紧张,所有眼神都投向了那个高高在上坐在阴影里的男人。
();() “将拉玛暂且扣下,待族长们商议之后再行定夺。”
男人的声音从阴影里飘了出来,这句话不啻为一颗炸弹,炸起了人群汹涌的愤怒,他们并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愤怒,只是单纯地想要发怒。
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句:“她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所有人开始向前挤,伸出双手,想要抓住拉玛,如果不是士兵奋力维持着人形圈子的话,拉玛恐怕瞬间会被人群淹没。
一块石头猛地被投掷出来,狠狠砸在了拉玛的额角上,出现了一个大口子,血顿时涌了出来,流到了脸颊上。
看到鲜血的人群好似闻到猎物气味的狼,拼命地往前挤,一个巫师一伸手,拉玛的巫师外套被扯破。
士兵不断被人们推搡着,站立不稳,他们本是奉命来抓拉玛的,现在反过来保护了她。
拉玛没有生气,她拿出手绢捂在伤口上,只是抬起眼睛四处看,仿佛在找人。
眼神仍然坚毅,但是译元非常明显地感觉到了一丝无助。
愤怒的火与怜悯的痛交织在译元的心头,她的瞳孔变成了金色,中间夹杂着缕缕的黑色,手上修长而尖利的黑色指甲直直地插入水晶球中。
一阵刺目的白光从水晶球中发散出来,将译元全部遮盖,等到光消散之后,不但译元消失了,连水晶球也不见了。
黑山森林这边的会场之上,单纯用混乱已经不足以形容。
士兵被人群冲得七零八落,拉玛被人推搡得站立不稳。
她的伤口触之即痛,血已经遮住了一只眼睛,只能用另外一只眼睛看着那些大喊大叫,拼命往前挤的人。
那个秃顶的老巫师用阴冷的目光盯着拉玛,任由人群失控,一声不响。
一股凭空出现的冷水兜头浇下,猝不及防之下,拉玛浑身颤抖,眼前一片模糊。
一只手不敢松开伤口,只能用另外一只胳膊上的衣袖擦着脸上的水,此种情形之下,她已经无法顾及下一次别人会用什么样的魔法来对付自己。
一阵干燥而温暖的气息忽然包裹住了自己,拉玛感觉一只胳膊轻轻地搂了一下自己,身边突然间多出了一个人。
温暖的气息将自己身上的水渍消散殆尽,伤口处有一股灼热又令人舒适能量输入,很快就不痛了。
以拉玛的直觉,她知道是谁来了,因为此时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师父,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