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是遇见了什么烦心事。”
淑妃望向她。
柳双娥说:“把太子钓上钩,可又没法遂他的心意与之相伴。
今日突然觉得,我有些缺德。”
“的确缺德,”
淑妃附和道,“欺骗情窦初开的少年,可不缺德吗?”
“还是趁着年纪还小,心意没那么烈,赶快另寻他人吧。
这份爱,我实在是担不起。”
淑妃问:“你原本的打算中,我记得是没有出逃的?”
“原本觉着,嫁了便嫁了,怎么算也是个皇后。
他要娶别的女子登门入室我不掺和,只要不打搅我自个儿的日子便好。
可在这都中越待越觉得险恶异常,谁知晓下一秒会不会掉了脑袋。”
淑妃笑道:“你们家这样,还怕保不住啊?”
她摇头,缓缓道:“邵家从前,威望更甚,可还不是落到今日之结局。”
“可你们家是春山的母家。”
“可姐姐已经死了,”
她拢紧了身上的披风,神情凝重,“陛下对邵家此行,实在不妥。”
淑妃闻言轻笑一声。
这才几年,就要杀过命的臣子了。
杀便罢了,可又顾着南方小世族的安定,不敢杀尽。
不日便要放邵三归乡,给他们苟延残喘之机。
邵家对陛下必然心生怨恨。
这不是等着他们造反吗?
柳家在东边,秦家的势力只在矜城。
放眼整个南方,又有哪个世家能与之抗衡?
柳双娥抬头,月亮已落了下去:“难。”
不知道陛下下一个,会对谁动手。
朝中人人自危,举步维艰。